《圣三昧最上妙经》

  • 甘珠尔 · 新译 · Toh0137 · 圣三昧最上妙12
  • Āryasamādhiagrottama.
  • འཕགས་པ་ཏིང་ངེ་འཛིན་མཆོག་དམ་པ།

题解

本经透过层递比较,说明禅定三昧,是为最上,应当受持、修习。一开始,佛在王舍城于三万比丘、五千菩萨及人天眷属大众之中,默然入定,引发众人疑惑,后来文殊师利法王子请求佛陀出定,阿难遂向佛陀请教“多闻智敏却仍难成菩提”的原因,以及为何佛于一切契经中,皆盛赞三昧与最上智。应阿难所请,佛陀以引导问答的方式,开示了相关的法义。

在汉传佛教中,本经曾有古译,名为《最妙胜定经》,但在唐代之后即未再收载于大藏经中,故而较少受到汉地佛教徒所关注。虽然如此,汉传佛教天台宗祖师慧思禅师(515-577)早年曾受此经启发,深入闻思修行。其弟子智顗的《修习止观坐禅法要》、《法华玄义》、《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》等著作中,亦有援引本经之例。故知本经在汉传佛教中曾发挥重大影响。

至于藏传佛教方面,敦煌版写本应系本经最早的藏文译本,其用词、内文与其他刻版皆有着较大的差异,但与汉译《最妙胜定经》则相当接近。在敦煌版中,出现了后弘期第三度厘订译词期间(约在11世纪上半叶)所采用的罕见拼写方式,但该拼写方式已不见于后期木刻本之中,因此推估本经译成藏文的时间应系后弘期早期。

至于本经在藏地的流传方面,冈波巴大师(1079-1153)、龙钦巴尊者(1308-1364)等人的著作中,也常引用本经。可见其受重视的情形。

佛经语文体版

一卷

如是我闻:一时,世尊在王舍城,与大比丘僧三万人、菩萨大士五千3人、天龙八部4、人天等诸多眷属俱。

复有四方四护世者5、罗剎、饿鬼等四部,亦皆来集,在眷属中。

尔时,世尊入光明三昧,默然而住。众多眷属,以是生疑。

尔时,法王子文殊师利童子菩萨从座中起,遶佛三匝,复以偈颂,赞叹于佛:

「法主6甚善哉!寂然住三昧;

周围眷属众,由是皆生疑。

甚善日月光,敛照默然住;

甚善珍宝藏,不施贫乏众;

甚善人中王,请从三昧出。

甚善龙王者,请降甘露雨。

甚善天中尊,请速演诸法。

甚善为有情,请演一乘义7。」

尔时,世尊即从三昧起,告众眷属言:「我有诸多无上宝智,能令汝等8利益安乐9,远离贫乏,是故勿疑,欲问便问。」

尔时,阿难10从座而起,即白佛言:「世尊!我自思忖:多闻者,即能速证无上菩提。然依昔闻诸经所说11,多闻复具利慧根者,彼于菩提,甚难证得,谓当有八魔12。若尔,我当云何得证无上菩提?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阿难!多闻之人,乃有二心。云何二心?谓:三昧心、乱心13。心住三昧,则虽多闻,亦无妨碍;心住乱中,虽复多闻,亦无益处。凡彼备具三昧、智慧者,即当速证无上菩提。」

阿难白言:「世尊!何以故,于一切经中,咸皆赞叹三昧、智慧,名最上妙?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阿难!具足三昧、智慧者,譬如狮子,兽中第一;亦如日光,光中最胜;亦如须弥,群山之最。何以故?具足三昧、智慧力者,为最上妙故。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阿难!假使有人,以栴檀木,修造精舍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;又复有人,以七珍宝,修造精舍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。如是二人,得福等不?」

阿难白言:「是二人中,以七宝修造者,得福最上。」

佛告阿难:「复次有人,乃以凡金14,修造精舍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;又复有人15,则以真金,修造精舍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。如是二人,得福等不?」

阿难白言:「是二人中,以真金修造者,得福最上16。」

佛告阿难:「假使有人,以栴檀木,并余香木,修造佛像17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,供养礼拜;又复有人,则以真金,并诸七宝,修造佛像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,供养礼拜。如是二人,福有异不?」

阿难白言:「以七宝真金,造佛像者,所得福大。」

佛告阿难曰:「假使有人,其能发心,作大布施,七宝库藏、妻妾子息18,皆悉能施;又复有人19,头20目身体,并诸难得七宝库藏,皆悉能施。如是二人,福有异不?」

阿难白言:「以七宝、身体、妻妾、子息,作供养者,所得福大。」

佛告阿难:「假使有人,能为遍满三千大千世界众人,宣扬十二部经21,广弘于世,所谓:若自读诵、教他念诵;又复有人22,能为遍满三千大千世界众人23,依文念诵,复于文义,解了24通达。如是二人,何者福大?」

阿难白言:「依文念诵、了达其义者,所得福大。」

佛告阿难:「假使有人,能无碍念诵十二部经,然不解深义,亦能奉持经籍,其数遍满三千大千世界。复又有人,于十二部经,能熟谙诵,了达深义,亦能奉持遍满三千大千世界经典。如是二人得福,何者为上?」25

阿难白言:「念诵复能了达其义,为他人说26,得福最上27。」

佛告阿难:「假使有人,于十二部经,能解能说,然于布施、持戒、安忍、慈悲喜舍,皆不奉行;又复有人,于十二部经,能解能说,复于布施、持戒、安忍、慈悲喜舍,皆能广行,于诸有情,具平等心,等如一子28。如是二人,何者福大?」

阿难白言:「能行慈悲喜舍,持戒、安忍,布施有情,所得福大,所得福多。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假使有人,于十二部经,能解能说,复于十五韦陀2930,纯熟能说,弘扬于世。又复有人,亦于十二部经,能解能说,复能通晓十五韦陀论,所谓:生论31、决定论、五蕴论、十二缘起论、十八界论、大空论、日月论、日月云32论、庄严经论、胜义性论、金刚藏论、一切相智论、三解脱门论等是;亦行布施、持戒、安忍,慈悲喜舍,其于坏戒、护戒,无有二心,等如虚空;不见有情一切过,于诸众生,具平等心,等如一子;于瞋怨者,心亦平等,犹如虚空。更复有人,于方广十二部经,不加毁谤。如是二人33,何者福大?」

阿难白言:「于方广十二部经,不加毁谤,是人福德,无数无量,不可思议。34

世尊告阿难曰:「复次,假使有人,能令我前所说一切福德,遍满三千大千世界,于十二部经、十五部论,亦能念诵、解说,且能持戒、安忍、奉行慈心等,并行布施,多闻已达第一,能说诸法空寂义,能令闻者得五通35,如是亦能作利益安乐事。然而是人,乃不能于一日一夜,住于三昧。何以故?补特伽罗具多闻者,我慢心盛,如山如海。如是我慢心盛,当于恶趣36受苦,经无量劫。从彼地狱出已,复生禽鸟中。多闻若尔,究有何益?

「凡具禅定三昧者,生死轮回,罪恶重业,当能净除。多闻如草,三昧如火;多闻如铁,禅定三昧如金;多闻犹如药末37,禅定三昧则如药树38;多闻如江,禅定三昧如海。是故我说禅定三昧福聚功德,经劫不可尽述39。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我念往昔,尝为多闻士夫,彼时文殊师利与我40诤论有无41。文殊言有,我则言无,乃于有谛无谛起诤,莫能决定42。末后命终,转生43恶趣,吞热铁丸,经无数劫。从地狱出,遇迦叶佛。

「迦叶佛乃为说有谛无谛:『诸法自性,不得定执,不落一向,如汝或言于有,又或言无,胜义则非是也。何以故?以诸法空故,而为寂静,故此二真谛者,既非为有,亦非为无。汝所知解,唯晓字义,于甚深义,犹不能达。是故汝于此义,有如盲聋44,岂能解悟如是甚深义谛?』我既闻是语已,乃入山中阿兰若处,作意思惟,入禅定三昧。经七日已,于四禅之三昧45、三三昧、智三昧、大空、胜义空、空空等,了悟通达。亦能了悟:以诸法空故,而为寂静,毕竟无有。何以故?以诸法体性空故。

「是故当知:修习禅定,为最上妙。假使有人,修习禅定三昧,若一日夜,若修七日,虽无量劫,所造重罪,亦当渐次灭息46。其余47重罪,亦当净除。48

「复次,若问:『云何?』或杀父母,或杀阿罗汉,或毁佛塔,或毁精舍,或焚僧房,或犯四波罗夷,或犯八波罗夷,或犯五重,或犯自性六重,或谤方广经典,或说他过,不行奉事;随所生处49,我慢炽盛,自然造作重罪。若能修习禅定三昧,罪自灭净。此亦因禅定三昧力而净,非余力也。

「若于七日,能得如是无量功德福聚50,何况尽其一生,住阿兰若,山间树下,作意寻51、除、入、断52

「何以故?心如江河,剎那不住;心如猕猴,一取一舍53。以要言之,心者,以三昧故而不动。

「设若心动,于一切法,便生乱想。若住三昧,于世间中,生住灭行,知解了悟54,亦即能悟:诸法以性空故,而为寂静;无常流转,空而无我;如幻,如化,如电,如风,如寻香城,如泡,如阳焰,如响,如空中鸟迹。

「若知世间所有,于山林、江河、池55沼、大海等处,凡一切水,大火劫起,皆当焚尽,除四禅及四无色定,其余诸法,皆归为空。以是当知,禅定威力甚难思议。

「心若住于三昧,则见十方三千大千世界日月、星辰、江河、大海、山林、溪谷,如观掌中庵摩勒果。

「若住禅定三昧,能以神变,去至十方恒河沙界,复能以神变力,变化十方世界地水火风56、日月、星宿、山林、流水、树木、天宫、龙宫。是故当知,禅定威力甚难思议。

「纵使十方三千大千世界,以禅定三昧力故,亦能变化57。阿难!大目犍连以入三昧故,能以三昧起种种变化,乃至以三昧故,如旋火轮,行58于此大地。当知多闻,不能如是。」

世尊命阿难曰:「汝且振动大地。」

阿难白言:「我无禅定三昧,莫能振动也。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修习禅定三昧,虽不得沙门59四果,亦踰多闻百千万倍。」

尔时,住于竹林比丘,有五百余人,自恃多闻,既闻佛告阿难之语,谓目犍连神通三昧第一,即诣佛所,头面礼世尊足,而白佛言:「世尊!我等修学多闻,十二部经,皆通达故,凡十六大国者,悉皆恭敬承事我等,犹如敬佛。世尊云何言多闻终不能得无上菩提?」

如是白已,五百比丘一时俱白世尊言:「我等当舍多闻,修学禅定三昧。」

世尊告诸比丘曰:「比丘!汝等60莫作是说,言应舍多闻,而学禅定三昧。我观汝慧,犹如蚊翅,欲遮日月之光,如盲瞽人,欲登须弥,如无船人,欲渡61大海,如折翅鸟,欲飞腾虚空,62汝等亦复如是。」

诸比丘乃心生恐怖,若死近死。

世尊复告诸比丘曰:「比丘!汝等莫惊怖63,心且入三昧。」

诸比丘白言:「我等尚且无禅定力,何况三昧64?」

世尊告曰:「我有妙药,汝等当得三昧。」

诸比丘白言:「愿世尊说,我等当如是行。」

世尊告曰:「云妙药者,谓:寻、除65、入、断。」

诸比丘白言:「云何寻、除、入、断?我等未能知解。惟愿世尊,为我宣说。」

尔时,佛复告曰:「起初心曰寻,生二心曰除,生三心曰入,生四心66曰断。

「又:初禅曰寻,二禅曰除,三禅曰入,四禅曰断。又:云禅定者,谓:身念住、心念住、法念住、受念住67,乃至得四通68;及如是一切法,谓:四正断、四神足、四谛、四三摩地69、四无相、四菩提。比丘!汝于初禅,犹未明了,何况四禅乃至一切法?诸比丘!当以种种方便,入禅定三昧。

「若念不净,当见身之四大,所谓:皮肤、骨锁、肢节;脓血流溢,犹如九孔漏器,注水其中,便即漏泄;诸不净物,屎尿污秽,数数漏泄。从彼三昧,则能见诸般物,如是乃能各各观见:动静、青70黄白黑等相,是故心不错乱71,见彼等物,当即遮转72。起白骨观,了出入息73,亦同于彼。

「若比丘74犯四根本戒,比丘尼犯八根本罪,优婆夷犯五根本戒75,沙弥犯十戒,式叉摩尼犯六重罪76,若盗佛法僧财77,若盗和尚、阿阇梨、尊重、父母、僧财,毁谤方广经典,如是补特伽罗,其入禅定三昧时,见自身口,犹如疾风;亦见身血,如火炽然;骨如山岩,脉如树木,见其五脏,则如蚖78蛇。又见手持大火,疾驰风中;头顶大山,起身脚跌79;口出狮子,眼出毘舍阇80,鼻出大蛇,耳出豺狼;屎尿下坠,犹如降雨,多如大海;或见十方诸佛示现诸多神变81。见如是相时,当从禅定起,诣山园林,阿兰若处,诵方广经,并作忏悔。

「如是悔除前罪,当于七日,或二七日,或三七日,或四七日,或五七日,或六七日,或七七日,发露忏悔。

「当如是清净罪业,复修禅定。其中罪轻者,渐次当见身如琉璃山。

「若人未犯四根本罪,乃至未犯自性五重,其人入三昧时,当见十方诸佛俱时说法,所谓宣说:四谛、四正断、四神足、苦法、忍法、顶法82、世第一法;或说七觉支、四禅、八大人觉83、四空、三三昧、八解脱84。于三昧中,或见昏闇,或见光明,即从是三昧起,当生妙喜之心。」

世尊如是告已,诸比丘乃返85所居园林,于七日中,修习三昧,于是悉皆证阿罗汉。证已,往诣佛所,而白佛言:「世尊!我等依佛所说,今已解脱轮回,证无上果。」

世尊告曰:「汝等既如是证,示现神变,今时已至。」佛既如是告已,五百比丘乃飞腾虚空,或卧或坐,或行或住,或身出火,或出水等86,大显神变,凡十八种。87尔时,多闻比丘众,以修习禅定故,具诸般变化,如大目犍连。

复次,阿难乃白佛言:「世尊!如来入涅槃后,此正法当住世几许?于恶世时,有情修习此法,证沙门四果者,当有几何?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此后仲春之月88,我当于拘尸那城涅槃。

「我涅槃后八十年间,有诸众生,依法而行,或住冢间,或住树下,作意是法,所谓:寻、除、入、断。如是修法行者,十千人中,有九千人,当证沙门四果89。后三百年,有十千人,当证沙门四果。90

「后三百年,至五百年间,我之近住弟子,渐行不善法,以嫉妬心故,邪命自活。五百千人中,有十千人,当证沙门果。

「后五百年,至八百年91间,我之近住弟子有着俗服者,畜养牛、羊、猫92、驴、马等,储积谷米,自耕自食,蓄男女仆。彼时千千93人中,有一千人,当证四沙门果。

「后八百年,至千年间,我之近住弟子有学罪法者,亲近王者、王子、大臣、长者,共为朋友94,下至书信往返,而作戏言,耕田掘地,富有麨面,储蓄金银,乃至七宝,啖肉饮酒,资养四大95;犹如妓女,着新色衣96,行欺惑事。万十万人,约仅百人,当得沙门四果。

「后一千年,至三百年间,动乱巨矣。我之近住弟子,虽着法衣,如于田边,竖旧旛耳,无有威严。俗人见之,不行奉事,如见屠者。

「彼时国中,亦当纷乱。互为怨雠,辗转相杀,是以王臣、父子、兄弟97,亦皆互为怨雠;无慈无悲,乃为饮食,而起烦恼。无家宅者、无妻妾者、无子女者、盲聋瘖哑、根不全者、男女仆役,悉皆逃出,国破家亡。不能自养活者,乃入我之法中,俗家众人见之,如见猎者;犹如天牛、野马、疯象,难以调伏,随心所欲,师徒皆如残戾野人,放纵受用贪欲,尊卑无序,不计优劣,犹如傍生畜类,造作众罪,不畏恶趣;随至何处,皆近沽酒屠肉者,与猎者、妓女为友,并造口业,心中所思,亦是罪恶;或近98宰官;种种巧计,恐吓善人,夺其财物,蓄养女人99;或持猎具鱼筌等,捕捉鱼等,亲自烹杀100。月半月尽,不行布萨。自恣101或作戒羯磨事102时,尊卑友朋,起恶毒心,互争互瞋,师徒互揭阴私,骂詈扬恶,譬如多蚖,共集一穴103,朋比为党,伐异党同,恶口骂詈;尊卑次序,亦皆不存。犹如残戾野人,不愿行善,夺财自矜,贪着名利,无有餍足104。当彼之时,十二部经,皆当隐没,无人读诵105;我诸弟子,乃好习学奉行兵法,以及训诂、文字106、嬉游107、骑乘、禳祭108、棋奕、歌舞、集会109、驱摈110、射箭、赛马等非法。

「以其如是行诸非善之法111故,死后即堕恶趣,无量劫中,受恶趣苦;从彼解脱,复生傍生,饥渴受苦,负重而行。

「此后,虽有修学杜多功德者,亦多行非法,不住山林,不住冢间,不住树下,常游城中,心多妄念,好求名利,贪着财物受用,心不知足;虽有说法者,然于佛所说法,能悟入者,万分当中,不及其一。又与诸多眷属同游城中,入于俗家,为牟名利,而为俗人说法;蓄积诸多受用,有如屠者。诸不受享酒肉者乃诃责言:『诸比丘!汝为尊者,既舍俗而出家,然无悲心,又复如是多行非法,汝若屠者矣!』112

「彼等比丘既闻骂詈113,反皆于是人捶打、骂詈、呵叱,互作是语:『如来在世时,曾言:我114未开许饮酒115、食肉。今如来入灭,悉皆开许。故我饮酒食肉也116!既离俗众,彼等乃相与嬉笑道:『我等117所知,如佛亲说。』如是口说无义语、争竞语、乱语。犹如盲瞽,竖二指118向日,妄论上方日轮广狭大小;又如聋者,谓『我闻天上说法之声』。众盲集会119。于此世间,虽文殊师利与大迦叶等,应化住世,亦当受众人捶打、骂詈,复遭驱摈,不令安身。

「复次,譬如狮子住香山中,鹿等野兽120,莫敢临近彼处;迨狮子从彼山出,野兽、毒恶猛兽等,乃相呼唤,入香山中,噉食嘉果,啜饮清泉。以如是故,一切饮食,乃告枯竭,住于香山诸天,亦不能救;于是毒草蔓生,若有食者,当即命终。

「我入涅槃后,一切比丘虽皆诵读我所宣说十二部经,然于上者,教令为中,教中为下,教下为上,教中为下、末者;亦即:非真义者,谓为真义;于真义者,谓非真义。如诸外道,以己经典,谓为真实。

「彼时,十二部经虽行于世,威严势力,俱不存矣。或虽有人,念诵披读,不得一人,证沙门四果也。如是我之弟子,如王失国121,如鸟折翅。精舍佛塔,悉皆荒芜,无人修整;如是虽有佛像、旛旗、宝伞,然如兵甲遭毁,于是鸽雀猪犬122羊等,作巢居焉。至于比丘,各各住处123,则精心洒扫,务求庄严124。」

世尊告阿难曰:「此亦略略示告汝耳。」

阿难闻言125,涕泪悲泣。

如是,世尊为止阿难忧愁悲泣,126乃告之127曰:「汝莫哭泣如斯,应当受持此经,广弘于世。」

尔时,阿难拭泪已,白世尊言:「我当受持。」

释提桓因、人天大众,亦告阿难言:「尊者!我等亦当受持。若人住于山林,或住树下,或住旷野,或住冢间,诵读此经,我等将偕人天眷属、非人众俱,前往彼处,下至一偈,乃至一句,皆当受持,不忘不失。128

说是经时,一千129比丘即证沙门四果,一千五百比丘尼证须陀洹果,五百优婆塞得善清净130。于是天、人、阿修罗等,作礼而去。

圣三昧最上妙经

现代语体版

一卷

如是我闻:一时,世尊在王舍城,与约莫三万多名大比丘僧、五千名菩萨大士,以及天龙八部、天人、人等许多眷属同在一处。

除此之外,还有四方的护世者、罗剎、饿鬼等四部,都来集会,在眷属的行列之中。

当时,世尊安住于「光明三昧」之中,静默不语而安住,许多眷属因而心生疑惑。

之后,法王子文殊师利童子菩萨起身,转绕佛陀三圈后,接着以此偈颂盛赞佛陀:

「法主甚善哉!寂然住三昧;

周围眷属众,由是皆生疑。

甚善日月光,敛照默然住;

甚善珍宝藏,不施贫乏众;

甚善人中王,请从三昧出。

甚善龙王者,请降甘露雨。

甚善天中尊,请速演诸法。

甚善为有情,请演一乘义。」

极为善妙呀!您为佛法之主。寂然安住于三昧之中。

周遭的诸多眷属,都已经生起了疑惑。

极为善妙呀!您为日月光。您却默然不语,不放光照彻。

极为善妙呀!珍妙宝藏!您却未布施贫困者。

极为善妙呀!人中之王!请您从三昧中出定。

极为善妙呀!人中龙王。请您澍降甘露妙雨。

极为善妙呀!天人之尊。请您速疾畅演诸法。

极为善妙呀!请您为有情众生,演说究竟一乘的法义。

世尊于是从三昧中起,向诸多眷属说道:「我有许多无上珍宝之智,能令诸位获得利益、安乐,远离贫乏。因此,毋庸起疑,有任何欲问之事,便发问吧!」

于是,阿难从座上起身,向佛陀禀告:「世尊!我以为多闻便能迅速获得无上菩提。然而,根据听闻到的经典所言,多闻且具有敏锐慧根者,将会因为出现八种魔罗,而难以证得菩提。若是如此,我当如何取证无上菩提呢?」

世尊对阿难说:「阿难!多闻者有二种心。何谓二种心?即:三昧之心与迷乱心。心若安住于三昧,那么,即使多闻也无妨;心若处于迷乱之中,则多闻无益。任何充分具足三昧与智慧之人,将速证无上菩提。」

阿难问:「世尊!为何于所有经典中,皆称赞三昧与智慧为真正最上呢?」

世尊答阿难:「阿难!具足三昧与智慧,就如同狮子是百兽之中最优越的,太阳是一切光明之中最上的,须弥山则是一切山中最胜。那么,若问:『为何呢?』这是因为具足三昧与智慧的力量,乃是真正最上的。」

世尊问阿难:「阿难,假使有人用栴檀木修造遍布三千大千世界的精舍;另有一人,以七宝修建遍布三千大千世界的精舍。这二人的福德相等吗?」

阿难回道:「在这二人当中,以七宝修造者,福德是最上的。」

佛陀问阿难:「又有一人,以普通的黄金修造遍满三千大千世界的精舍;另有一人,以纯金修造遍满三千大千世界的精舍。这二人的福德相等吗?」

阿难答道:「在这二人当中,以纯金修造者,福德是最上的。」

佛陀问阿难:「假使有人,以栴檀木及其他香木修造遍布三千大千世界的佛像,并行供养、礼拜;另有一人,以纯金、七宝修造遍布三千大千世界的佛像,并行供养、礼拜。这二人的福德可有差异?」

阿难答道:「以七宝以及纯金修造佛像者,福德较大。」

佛陀问阿难:「假使有人,发心作大布施,将七宝库藏、妻妾、儿子都布施出去;另有一人,则将五体之最──头,以及眼睛、身体,还有难得的七宝库藏,都布施了出去。这二人的福德可有差异?」

阿难答道:「包括七宝、身体、妻妾以及儿子在内的布施,福德较大。」

佛陀问阿难:「假使有人,能为遍布于三千大千世界的众人,宣扬十二部经,也就是透过阅览经典、让人读诵经典,令经典流布于世间:另有一人,能为遍布于三千大千世界的众人,依照文句念诵经典,并能演说、通达文义。这二人的福德,何者为大?」

阿难答道:「依照文字念诵并通达的人,福德较大。」

佛陀问阿难:「假使有人,能够无碍地念诵十二部经,但并不知解个中深义;而且他还奉持约莫遍布三千大千世界的经典书函;此相对,另一人能够纯熟地念诵十二部经,并解悟个中深义,并同样奉持约莫遍布三千大千世界的经典书函。这二人的福德,何者为上?」

阿难答道:「既能念诵,也能解义,此外还能为他人宣扬演说者,福德最上。」

佛陀问阿难:「假使有人,能够诠释、演说十二部经,但却不奉行布施、持戒、安忍以及慈悲喜舍;假使另有一人,也能诠释、演说十二部经,并且广大行持布施、持戒、安忍、慈悲喜舍,以平等心看待众生,如同看待独子一般。这二人的福德,何者较大?」

阿难答道:「能够奉行慈悲喜舍,以及持戒、安忍,并能布施有情,其福德既大且多。」

世尊问阿难:「假使有人能够诠释、演说十二部经,并能纯熟地演说、理解十五部论,弘扬于世间。另有一人,能诠释、解说、理解十二部经,并理解引趣论、决定论、五蕴论、十二缘起论、十八界论、大空论、日月论、日月云论、庄严经论、胜义性论、金刚藏论、一切相智论、三解脱门论等十五部论,也能行布施、持戒、安忍、慈悲喜舍;平等看待坏戒与护戒者,不起二心,如同虚空;不见有情的一切过失,平等看待一切有情,如同对待独子;于心怀瞋恚的怨敌,也能平等相待,如同虚空。相对于此,有人不毁谤方广十二部经。此二人131的福德,何者为大?」

阿难答道:「不毁谤方广十二部经之人,其福德无量无数,不可思议。」

世尊告诉阿难:「此外,如果有人能将我于前所述的一切福德,遍布三千大千世界,并能念诵、诠释、讲说十二部经、十五部论,奉行持戒、安忍、慈心等,还作布施,多闻也已臻于第一,能够演说诸法性空寂静之义,令听闻者得五种神通,如此这般,也能作利益与安乐之事。然而这样的人,甚至连在一日或一夜之中安住于三昧,都无法做到。若问:『这是为何呢?』因为多闻之人,有着如同高山、大海般的强盛我慢心呀!如此我慢强盛之人,将会于无量劫中,在恶趣受苦。从地狱解脱之后,又会生为飞禽鸟类。如此看来,多闻又有何益呢?

「凡是具有禅定三昧者,便能净除生死轮回的严重罪业。多闻就如草芥,三昧则如火焰;多闻如铁,禅定三昧则如黄金:多闻如同药草粉末,禅定三昧则如药树;多闻如同江河,禅定三昧则如大海。因此,我若讲述禅定三昧之福德与功德,即便以长劫称说,也无法穷尽。」

世尊对阿难说:「我现前忆起于过去世,我曾为一名多闻者。当时,文殊师利与我二人,就『有无』起了争论,文殊说『有』,我则说『无』,对于有无二者,何者为真理,各执一词,无法断定。最终,我转生于恶趣,于无量劫中,口吞铁丸。从该地狱解脱之后,值遇迦叶佛,迦叶佛方为我俩解说了有谛与无谛:『一切万法的自性,并无法决定为一端。也就是说,究竟真义,并非如你们所说的有或无。若问:这是为何?一切万法皆因性空而寂静,也就是说,这二种真谛(有谛与无谛)的究竟真义,既不是有,也不是无。你们所懂得的,仅是字义而已,并未懂得甚深真义。因此,你对此真义的认识,就像是盲聋之人,岂能理解、了悟如此这般甚深真义呢?』听了这番话,我便前往静僻的山中,作意思惟,趣入禅定三昧之中。过了七日,对于四禅之三昧、三三昧、智三昧、大空、胜义空、空空等,皆能了悟通达,也能够了悟到,由于一切诸法本性为空,因此寂静,毕竟无有。这是为何呢?因为一切万法从体性而言,即是空的。

「因此,应当了解:修习禅定,乃是真正最上。假使有人,在一日一夜中,或者于七日中修习禅定三昧,则能逐渐净除过去无量劫所造的严重罪业。此外,今生的重罪也将得以净除。

「若问:『怎么说呢?』杀害父母,杀害阿罗汉,毁坏佛塔、精舍,焚毁僧舍,犯四波罗夷罪、八波罗夷罪、五重罪、六种自性重罪,或者毁谤方广经典,说他人过失、缺陷,不行奉事,无论生于何处,皆为我慢强盛,且自然而然便造作重罪。若修习禅定三昧,这些罪业都将息灭、净除──这也是仰仗禅定三昧的势力而净除的,并非依靠其他力量所致。

「仅凭七日,就能得到这般无量功德与福德,那么,终其一生在僻静处,在山间、树下,作意修持寻观分别132、遣除、趋入以及正断,其福德更不待言。

「若问这是为何呢?心就如同江河,剎那也不住留;心跟猕猴一样,才放了一个,又抓了一个。总而言之,由于三昧,心不动摇。

「假使心动摇了,便会对一切法生起迷乱之想。若是安住于三昧,则会知道、了悟世间当中生住灭的有为造作,也就是了悟:一切法是本性空的,因此寂静;是无常且会迁变的,是空而无我的,如同幻术,如同化现,如同雷电,如风,如寻香城,如水泡,如阳焰,如回声,如同空中的鸟迹。

「若懂得存在于世上的群山、园林、江河、池沼、大海等一切水,到了大火劫时,都会被焚烧殆尽,除了四禅、四无色定之外,诸法都归为空。因此,应当了知禅定的威力极为不可思议。

「心如果安住于三昧,则能见到十方三千大千世界的日月、星辰、江河、大海、群山、山林、峡谷、谷地,就像看见掌中的庵摩勒果一般133

「若安住于禅定三昧之中,便能以神变前往尽恒河沙数的十方世界,并能以神变力,变化十方世界的风、火、地、水、日月、星宿、群山、园林、河水、树木、天人宫殿、龙宫。因此,应当了知禅定的威力极为不可思议。

「即便是十方三千大千世界,也能以禅定三昧的力量,变化而出。阿难!由于大目犍连入三昧,因此能够现起各种变化,甚至因三昧之故,而能够像旋火轮般运行于此大地。应当了知,多闻是不能如此的。」

世尊命令阿难道:「你振动大地吧!」

阿难回道:「我没有禅定三昧,所以振动不了大地。」

世尊对阿难说道:「修习禅定三昧,即便尚未获得沙门四果,也胜过多闻百千万倍。」

当时,约莫有五百名居住在竹林的比丘,都以多闻感到自豪。他们听闻世尊说:「阿难!目犍连的神变、三昧乃是最上的。」便来到佛所在之处,以头顶礼世尊双足,接着禀告道:「世尊!由于我等修学多闻,亦能通达十二部经,所以十六大国全都如同对待佛陀一般,恭敬、承事我等。为何世尊会说多闻永远无法证得菩提呢?」

语毕,五百比丘异口同声地向世尊表示:「我等将要舍弃多闻,改学禅定三昧。」

世尊告诉诸比丘:「比丘!你们别说『将要舍弃多闻,趋学禅定三昧』。依我看,你们的智慧就像企图以蚊子的翅膀遮蔽日月,像是眼盲之人企图攀登须弥山,像是没有船筏却想渡过大海,也像折翼之鸟想要飞向虚空一般。你们也正像是这样呀!」

诸比丘因而心生怖畏恐惧,彷佛将要死去。

于是,世尊对诸比丘说:「比丘!你们不要惊恐,让心入定吧!」

诸比丘回道:「我等连禅定之威力都还不具备,哪能有三昧呢?」

世尊说道:「我有妙药,你们将能证得三昧。」

众比丘禀告世尊:「请世尊开示,我等将会如是奉行。」

世尊便说:「所谓妙药,就是:寻观分别、遣除、趋入、正断。」

众比丘禀告道:「什么是寻观分别、遣除、趋入、正断呀?我等不能知解,请世尊开示。」

于是,佛又说道:「发起第一心称为寻观分别;出现第二心,称为遣除;出现第三心,称为趋入;出现第四心,称为正断。」

「此外,还有:初禅称为寻观分别,二禅称为遣除,三禅称为趋入,四禅称为正断。另外,所谓禅定,是指身念住、心念住、法念住、受念住,乃至证得四种神通;还有像这样的一切法,包括:四正断、四神足、四谛、四种三昧、四种无相、四菩提。比丘!你连初禅尚且未能明了,何况四禅乃至一切法?诸比丘!应当透过种种方便,趋入禅定三昧。

「若对寻观不净,应当见身的四大──皮肤、骨骼、关节、渗滴的脓血,就如同有九个孔洞的器皿,将水注入其中,便会渗漏;同样地,不净物如大小便等,既污秽不堪,还会反复漏泄。透过三昧,则能见种种物,如是个别见到动静、青相、黄相、白相、黑相,于是心不错乱。见到那些实事法的状态时,便会转向而不再耽着。作白骨观、数息观呼吸进出,也与此相同。

「假使比丘犯四根本戒,比丘尼犯八根本罪,优婆夷犯五根本罪,沙弥犯十戒,式叉摩尼犯六种罪,或者盗窃佛法僧全体的信财,或者盗用和尚、阿阇梨、上师、父母、僧侣的钱财,毁谤方广经典,诸如此类的补特伽罗,当他要趋入禅定三昧时,自己会见到身口就像狂风一般,血液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,骨骼就像山丘与岩壁般,脉像是树木,五脏则如蛇或蜥蜴:也会见到手持大火,在风中奔驰,头顶着大山,虽要起身,但却步履踉跄;口中出现狮子,眼中出现毘舍阇134,鼻子出现大蛇,耳朵出现豺狼,大小便如同降雨般落下,并多如大海;或是见到十方诸佛示现多种神变。在见到如此征兆时,便应从禅定起,前往山间、园林或僻静处,念诵方广经典,并作忏悔。

「如此悔除先前的罪业,应该进行七天、十四天、廿一天、廿八天、卅五天、四十二天乃至四十九天的发露忏悔。

「应当如此净除罪业,接着再修习禅定。其中罪业较轻者,将会见到身体宛如吠琉璃山。

「若有人未犯四根本罪,乃至未犯五种自性重罪,当其入三昧时,将会见到十方诸佛同时说法,所说之法包括:四谛、四正断、四神足、苦法、忍法、顶法、世第一法,或者宣说七觉支、四禅、八大人觉、四空、三三昧、八解脱。或在三昧中见到黑暗、光明,则从该三昧中起,并应生起妙喜之心。」

世尊这么说完之后,诸比丘便返回所居的园林之中,修习禅定三昧七日,因此都证得了阿罗汉果。证果后,前往佛陀所在之处,禀告佛陀:「世尊!我等依照佛陀所开示,已从轮回中解脱,并已证得无上果位。」

佛陀说道:「诸位若已有这般证悟,那么,示现神变的时机已经到来。」这么说了之后,五百比丘便飞腾入上方空中,或卧或坐,或行或住,有的则身上出现火或水,大显十八般神变。当时,多闻比丘众由于修习禅定,因而如同大目犍连般,能起各式各样的变化。

后来,阿难请教佛陀:「世尊!如来入涅槃后,此法将能住世到什么时候呢?在恶世时,会有多少众生因为修习此法而证得沙门四果呢?」

世尊向阿难说道:「之后,我将在春季的第二个月,于拘尸那城涅槃。

「我涅槃后八十年间,会出现许多奉行佛法的有情,他们住在坟场,或者住在树下,心中作意此法:寻观分别、遣除、趋入、正断,这样的修行者,一万人之中,将有九千人证得沙门四果。后三百年间,共有一万人证得沙门四果。」

后三百年,到五百年间,我的近住弟子众将逐渐奉行不善法,由于嫉妬心,而以邪命过活。五十万人中,将有一万人证得沙门果。

「后五百年,到八百年之间,我的近住弟子众之中,有人专著在家人的衣服,畜养牛、羊、猫、驴、马,囤积许多谷物,自己耕种自己食用,也会蓄养男女仆役。到那时候,一百万人中,有一千人将会证得沙门四果。」

「后八百年,到一千年之间,我的近住弟子众之中,有人修学罪恶之法,亲近、结交国王、王子、大臣、长者,彼此透过书信,说着糜烂的话;有人耕田掘地,拥有许多谷粉,积攒金银、七宝,食肉饮酒,滋养四大之身;如同妓女般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,做着欺骗迷惑他人之事。其中,十亿人当中,仅有百人将证得沙门四果。

「后一千年,到一千三百年之间,动荡严重:我的近住弟子众虽然身着法衣,却像是在田边插上旧旗幡,连威严也不存。在家人见到此等佛弟子,并不会加以奉事,视之如同屠夫。

「届时,国内将会纷乱,世人彼此结怨,互相杀害,于是,王臣、父子、兄弟之间也彼此结怨;甚至没有慈悲心,为了饮食而起烦恼。没有家庭者、没有妻妾者、没有子女者、视盲者、耳聋者、瘖哑者、根不健全者、男女仆役,都纷纷逃离该国,使该国遭殃。

「无法养活自身者,便纷纷进入我的教法之中,在家人都将之视如猎人,就好比是天界的牛、野马、疯象,难以调伏,随心所欲。师徒如同残暴的野人般,放纵地受用着贪欲,既没有尊卑的次第,也没有好坏的辨别,就如同傍生、牲畜一般。此辈会造许多恶业,对恶趣无所恐惧。无论去到何处,都亲近并结交酒贩、屠夫、猎人、妓女,口中所说的,也都是语言的罪业,心中所想也都是罪恶。有人亲近官员,用种种手段,恫吓行善之人,夺其财物,蓄养女人;有人手持猎具、鱼筌等,捕捉鱼等动物,接着亲自宰杀、烹调。每月十五日以及月底之时,不做布萨,自以为是。举行戒律羯磨事者,会互相争论,尊卑之间互起瞋心,朋友之间也互起瞋心,生起恶毒之心。师徒也彼此揭发过失,说着讥毁、扬恶的言论,犹如许多蜥蜴聚集在一个孔穴之中,勾结党派,彼此恶口、辱骂,也没有尊卑伦理,如同凶暴的野人,不愿行善,对于抢夺感到自豪,贪着利益声名,不知餍足。在那样的时代,十二部经也会隐没,不再有人阅读、念诵。我的众弟子遂学习、奉行兵法、训诂、文字、游戏、骑术、禳祭、棋奕、歌舞、聚众、驱离、射箭、赛等非法。

「由于如此奉行不善之法,此等众人死后立即堕入恶趣,于无量劫中感受着恶趣的痛苦。从中解脱之后,又转生为傍生,被饥渴痛苦所折磨,还要背负沉重的驮物。

「后来即便是修学杜多功德者,也会做许多非法之事,不住在山间、园林间、坟场、树下,却常漫游于城市之中,妄念纷纷,谋求利润与名望,贪着财物与受用,心不知足。就算是说法者,能悟入佛陀所宣说之法的人,连万分之一都不到。此等众人与诸多眷属结伴游城,进到俗家之后,向在家人说法,其目的也是为了牟利与博得名声。此等众人累积许多享受,就如同屠夫一般。不受用酒肉者对其感到厌离,诃责道:『诸位比丘!你是持戒尊者,既然舍俗出家,成为无家者,却连悲心都没有,还像这样做许多非法之事,你就像是屠夫呀!』

「那些比丘听到这样责骂,都反过来对呵责他们的人加以殴打、责骂、呵叱。彼此这么说道:『如来在世的时候,曾说:我不开许吃肉、饮酒。但现在如来涅槃了,什么都开许了,所以我吃肉、喝酒。』离开在家人之后,他们便彼此开玩笑,说道:『我们所懂得的,就像是佛陀亲口所说呀!』这样说着无意义的话、争强好胜的话以及迷乱的话。就像是盲人竖起两只手指,评论起天上太阳的大小与广狭。又像是聋者宣称:『我听到在天上说法的声音。』如同盲人集会的世间。就算文殊师利与大迦叶等应化住世,也会遭到所有人殴打、责骂,予以驱摈,不令其安身。

「此外,就像狮子居住在香山之中,鹿等野兽便不敢靠近该处。等到狮子离开那座山之后,各种野兽、包括凶残的猛兽,才彼此呼唤,进入香山之中,食用甜美的果实,并啜饮泉水。这么吃着、喝着,一切饮食都会枯竭告罄,居于香山的众天人也无法予以庇护。于是毒草蔓生,若吃下这些毒草,当下就会殒命。

「我涅槃之后,虽然一切比丘仍会念诵、阅读我所宣说的十二部经,但却会让上者变成中者,让中者变成下者,让下者变成上者,或让中者变成下者、最末者。也就是说,他们会将那些并非真义者,说为真义;而将真义说为非真义,就如同外道般,各自主张『我的经典』才是真实的。

「届时,虽然十二部经仍然行于世间,但已经没有威严与势力了。有些人或许会念诵、阅读经典,但连一个证得沙门四果的人都没有。我的众弟子就像是失去政权的国王,又像是失去双翼的鸟;精舍与佛塔都将荒芜,无人加以修复;虽然有佛像、旛旗、宝伞,但却像是破损的兵器一般(无用)。于是鸽子、鸟雀、猪、狗、羊等,便以此筑巢居住。诸比丘所居住的场所,倒是精心洒扫,务求庄严。」

世尊告诉阿难:「这还只是向你大致说说而已。」

阿难听到佛陀所言,便流泪哭泣了起来。

为了不让阿难忧伤哭泣,世尊向阿难说道:「你不要如此哭泣,应当受持此经典,将之弘扬于世间。」

随后,阿难拭去脸庞的泪水,向世尊禀告:「我当会受持。」

帝释、人与天人大众,也向阿难说道:「尊者!我等也会护持此经。假使有人住于山间、园林、树下、旷野,念诵、阅读此经,我等将会偕同人天眷属以及非人大众,前往该处,下至一偈或一句,都会受持,而不遗忘、退失。」

说此经时,有一千位比丘证得沙门四果,一千五百位比丘尼证得须陀洹果,五百位优婆塞获得圆满清净。于是人与天人以及阿修罗等乃顶礼离去。

圣三昧最上妙经

  1. 最上妙:原文写做མཆོག་དམ་པ,义为「真正最上」。《月灯三昧经》、《大般涅槃经》当中译为「最上」,《妙法莲华经》翻为「最上」与「上妙」,今参考诸家古译,译为「最上妙」。 ↩︎
  2. 德格版(以下简称《སྡེ》或《སྡེ》版)原文无「经」(sūtra/མདོ)字。若依据藏文语法,即便未言明此篇为经,亦不影响读者理解,然而,由于本经收录于《甘珠尔》的诸经部,属于经藏,因此在翻译时,乃按汉文传统,补译「经」一字。特此说明。又,《敦》原来即有「经」字。 ↩︎
  3. 五千:原文写做ལྔ་སྟོང་ཙམ,义为「约莫五千」,其中ཙམ字可能也以后位修饰的方式,用于形容前方的「三万」,表示「约莫三万」。考虑到三万、五千在此应皆为概数,且汉译经典多不将概数译为定数,因而略译为三万、五千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4. 天龙八部,原文写做ལྷ་དང་ཀླུ་ལ་སོགས་པ་སྡེ་བརྒྱད,直译为「天及龙等八部」。《敦》做ལྷ་ཀླུ་སྡེ་བརྒྱད,直译即为「天龙八部」。 ↩︎
  5. 四护世者:原文写做མགོན་པོ་བཞི,直译为「四怙主」,为守护佛法的四位世间神祇,通常与大梵天王、帝释天王并列,称为「释、梵、护世」。藏文显宗经典中,此词汇仅见于本经及《大般涅槃经》,今依汉译《大般涅槃经》译文,译为「四护世者」。参见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译《大般涅槃经.卷第八.如来性品第四之五》:「伊者,佛法微妙甚深难得,如自在天大梵天王,法名自在,若能持者,则名护法。又自在者,名四护世。是四自在,则能摄护大涅槃经,亦能自在敷扬宣说。又复伊者,能为众生自在说法。」(དེ་ལ་ཨཱོ་ཞེས་བྱ་བ་ནི་སངས་རྒྱས་ཀྱི་ཆོས་ཤིན་ཏུ་ཟབ་ཅིང་ཕྲ་བ།ཆུད་དཀའ་བ།ལྷ་དབང་སྒྱུར་ཆེན་པོའམ།ཚངས་པ་ཆེན་པོ་ལྟར་ཆོས་ཀྱིས་དབང་སྒྱུར་བའོ།།གང་གཟུངས་སུ་འཛིན་པ་ནི་ཆོས་བསྲུང་བ་ཞེས་བྱའོ།།གཞན་ཡང་དབང་སྒྱུར་བ་ནི་འཇིག་རྟེན་གྱི་མགོན་པོ་བཞི་སྟེ།དབང་སྒྱུར་བ་བཞི་པོས་ནི་ཡོངས་སུ་མྱ་ངན་ལས་འདས་པ་ཆེན་པོའི་མདོ་འདི་སྲུང་ཞིང་འཛིན་ལ་རྒྱས་པར་སྟོན་ཅིང་འཆད་པའི་དབང་བྱེད་དོ།།གཞན་ཡང་ཁྲིམ་ཞེས་བྱ་བ་ནི་སོ་སོའི་སྐྱེ་བོ་ལ་ཆོས་སྟོན་པའི་དབང་བྱེད་པའོ།།)(CBETA,T12,no.374藏文德格版vol.52,Toh119,folio129b.4-129b.6)又,《敦》写做མགོན་པོ་ཆེན་པོ་བཞི,义为「四大护世者」,《最妙胜定经》(下文简称《最》)中译做「四大天王」。 ↩︎
  6. 法主:原文写做ཆོས་ཀྱི་རྗེ,梵文为dharma-svāmin,亦可译为「法尊」,为佛的别号之一,其义为「佛法之主、说法者之主尊」(ཆོས་ཀྱི་མངའ་བདག)的意思。然于汉译大藏经中,多译为「法主」,因此随顺汉译通例,译为「法主」。例如:东晋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《中阿含经.卷一.七法品.水喻经第四》:「世尊为法本,世尊为法主,法由世尊……」(CBETA,T01,no.26) ↩︎
  7. 原文写做ཐེག་པ་གཅིག་དོན་བསྟན་དུ་གསོལ,《敦》做ཐེག་པ་ཅིག་གྱི་ཆོས་བསྟན་གསོལ,义为「请演一乘法」。 ↩︎
  8. 汝等:原文仅做汝。由于听众为复数,若仍译为汝,似专为某一听众所讲,因此添译「等」,已表示向大众说法之义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9. 能令汝等利益安乐:原文写做ཕན་པ་དང་བདེ་བར་མཛད,《敦》做ཕན་བ་དང།།བདེ་བ་མང་དུ་མཛད,义为「能令汝等多所利益安乐」。 ↩︎
  10. 阿难:原文做དགའ་བོ,诸木刻版与《敦》亦同,义为「难陀」(Nanda,与佛陀同父异母之弟)。本经藏文版中,出现了当机众先是难陀、后为阿难(Ānanda/ཀུན་དགའ་བོ,佛陀的堂弟)的情形,至于《最》中,则统一写做阿难。由于许多佛经皆为阿难所诵出,他做为当机众的频率远远高于难陀,因此分析本经的结集者,较有可能是阿难,而非难陀。翻译时,亦统一改译为阿难。特此说明。
    关于本经所出现「当机众为难陀抑或阿难」的问题,此情形疑因《敦》本漏抄了ཀུན་དགའ་བོ(阿难)当中的ཀུན字所致。但由于难陀一词的出现频率极高,若系脱落,未免错误过多,且「当机众竟系难陀或阿难」为《敦》与《最》出入最多之处,为「敦煌版并非译自汉文」的可能证据之一,因此特别保留藏译的原状,留待日后方家考证。又,各木刻版与《敦》本皆同将阿难拼写为难陀,也是《敦》本系目前所能找到的本经最早藏译本的证据之一。 ↩︎
  11. 然依昔闻诸经所说:原文写做མདོ་སྡེ་དག་ལས་བཤད་པ་ཐོས་པ་ལྟར་ན,《敦》做མདོ་སྡེ་དག་ལ་བཤད་པ་ལྟར་ན,义为「然依诸经所说」。八魔:原文写做བགེགས་བརྒྱད,应系指蕴魔、烦恼魔、死魔、天子魔、无常、无乐、无我、无净。参见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译《大般涅槃经.卷第二十二.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品第十之二》:「八魔者,所谓四魔、无常、无乐、无我、无净。」(CBETA,T12,no.374) ↩︎
  12. 八魔:原文写做བགེགས་བརྒྱད,应系指蕴魔、烦恼魔、死魔、天子魔、无常、无乐、无我、无净。参见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译《大般涅槃经.卷第二十二.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品第十之二》:「八魔者,所谓四魔、无常、无乐、无我、无净。」(CBETA,T12,no.374) ↩︎
  13. 乱心:原文写做འཁྲུལ་པའི་སེམས,亦为迷乱之心,不能专注一趣。参见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《大般若波罗蜜多经.卷第五百九十二.第十五静虑波罗蜜多分之二》:「安住如是初静虑已,若乐声闻或独觉地,当知名为乱心菩萨,当知彼住非定地心。」(CBETA,T07,no.220) ↩︎
  14. 凡金:原文写做གསེར་ཐ་མལ་པ,意指一般的黄金。 ↩︎
  15. 又复有人:原文写做མི་གཞན་ཞིག,直译为「另有一人」;《敦》做དེ་ལས།མི་གཞན་ཞིག,直译义为「此外,另有一人」。 ↩︎
  16. 得福最上:原文写做བསོད་ནམས་རབ་ཏུ་ཆེའོ,《敦》做བསོད་ནམས་མཆོག་དུ་ཆེའོ。  ↩︎
  17. 修造佛像:原文写做སྐུ་གཟུགས་བྱས,《敦》做སྐུ་གཟུགས་ཅིག་བྱས,义为「造一佛像」。 ↩︎
  18. 妻妾子息:原文写做མ་དང་།བུ,《敦》做མ་དང་བུ་དང་བཅས་པ。 ↩︎
  19. 又复有人:原文写做མི་གཞན་ཞིག,直译为「另有一人」;《敦》做གཞན་ཡང་མྱི་གཞན་ཞིག,直译义为「复次,另有一人」。 ↩︎
  20. 头:原文写做ཡན་ལག་གི་དམ་པ,义为「五体之最──头」,为裨理解,此处从简,仅译为「头」。 ↩︎
  21. 十二部经:原文写做མདོ་སྡེ་བཅུ་གཉིས,即十二分教(གསུང་རབ་ཡན་ལག་བཅུ་གཉིས)。 ↩︎
  22. 又复有人:原文写做མི་ཞིག,直译为「一人」;《敦》做མི་གཞན་ཞིག,直译义为「另有一人」。 ↩︎
  23. 众人:原文写做མི་རྣམས,义为「众人」;《敦》仅做རྣམས,义为「众」。 ↩︎
  24. 解了:原文写做སྟོན,中华对勘版亦同此。《敦》做རྟོགས,义为「知解、了悟」,意义似更符合前后经义。 ↩︎
  25. 《敦》的此段经文较略,仅有:སངས་རྒྱས་ཀྱིས་བཀའ་སྩལ་པ།།གལ་ཏེ་མྱི་ཞིག་གིས་མདོ་སྡེ་བཅུ་གཉིས་ཐོགས་པ་མྱེད་པར་ཁ་ཏོན་ཤེས་ལ།།དོན་ཟབ་མོ་ཡང་རྟོགས་སྟེ།།མདོ་སྡེའི་གླེགས་བམ་ཡང་སྟོང་སུམ་གྱི་སྟོང་ཆེན་པོའི་འཇིག་རྟེན་གྱི་ཁམས་གང་བ་ཙམ་འཆང་ན།།མྱི་དེ་གཉིས་ཀྱི་བསོད་ནམས་མཆོག་ཏུ་གྱུར་པ་གང་ཡིན།།。义为:「佛告阿难:『假使有人,其能无碍念诵十二部经,其于遍满三千大千世界之经籍,亦能奉持。是二人得福,何者为上?』」 ↩︎
  26. 佛陀于此问中,虽然并未举例「为他人说」,但原文所载的阿难所答,确实有此句。 ↩︎
  27. 最上:原文写做མཆོག་ཏུ་གྱུར་པ,《敦》做མཆོག་ཏུ་ཆེ་བ,义为「乃为最大」。 ↩︎
  28. 等如一子:原文写做བུ་གཅིག་པ་དང་འདྲ་བ,义为「犹如看待独子般」。 ↩︎
  29. 韦陀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འུ་ཏ,疑为པུ་སྟི之讹,其义待考。《敦》做འུ་ད及འུ་དེ,《最》译做「违陀」,即「吠陀」(Veda),又作吠驮、违陀、围陀、毘陀、薜陀、鞞陀、比陀、皮陀,义为「明、明论」。 ↩︎
  30. 论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བསྟན་བཅོས,系吐蕃时期第二度厘订译词后一直沿用至今的拼写方式。而《敦》则一律写做བསྟན་ཆོས,为该字的异体字,字面意义为「所说之法」,该种拼写方式出现于第三度厘订译词之后,较为罕见。可见现存《敦》的写本,应是第三度厘订译词之后的产物。若将此字解做「所说之法」,则可用来指代「经」,而不是「论」。此处依木刻版译出。 ↩︎
  31. 生论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བཀྲི་བའི་བསྟན་བཅོས,义为「引趣论」,《敦》做སྐྱེ་བའི་བསྟན་ཆོས,《最》译为「生论」。今依《敦》与《最》译。 ↩︎
  32. 日月云:诸刻版皆做ཉི་ཟླ་སྤྲིན。《敦》做ཟླ་བ་སྦྱིན,直译义为「月施」,《最》译为「月爱」。其义不详,待考。 ↩︎
  33. 二人:原文虽写做二人,但从文义观之,应为三人;《最》本的行文,则将第二、第三种人同列入第二种人。此处按原文译出,望识者知之。
    此外,由于佛陀所举例的三种人之中,第二种人显然已经具足第一种人的功德,二者可谓高下立判,所以佛陀所问「如是二人,何者福大」一语,显然是在比较第二与第三种人。若按此理解,则说为「二人」亦无不妥。 ↩︎
  34. 是人福德,无数无量,不可思议:原文写做མི་དེའི་བསོད་ནམས་ཚད་མ་མཆིས་གྲངས་མ་མཆིས་ཏེ།བསམ་གྱིས་མི་ཁྱབ་པ་ལགས་སོ,《敦》做མྱི་དེ་ལ་བསོད་ནམས་ནི།།ཚད་མྱི་གྲངས་མྱིད་དེ་བསམ་ཀྱིས་མྱི་ཁྱབས་བོ,义为「是人福德,不可数计,是人不可思议」。 ↩︎
  35. 能得闻者五通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ཉན་པའི་མངོན་པར་ཤེས་པ་ལྔ་ཐོབ་པར་བྱེད,其中,「闻者」一词,其义待考,五通则是五种神通之义。《敦》做ཉན་པའི་རྣམས་མངོན་པར་ཤེས་པ་ལྔ་ཐོབ་པར་བྱེད,《最》译为「令诸听者,得五神通」。 ↩︎
  36. 恶趣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ངན་སོང,《敦》做ངན་ཚོང་སུམ,义为「三涂」。 ↩︎
  37. 药末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རྩི་བདུག་པ,义为草本植物的熏烟、香气,故将之译为药末;《敦》做རྩྭ་གདུབ་པ,疑为རྩྭ་གདུག་པ་之讹,义为「毒草」;《最》亦做「毒草」。 ↩︎
  38. 药树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རྩིའི་སྡོང་པོ。《敦》做རྩྭའི་སྙིང་པོ,义为「草中最胜」;《最》亦做「药树」。 ↩︎
  39. 不可尽述:原文写做མི་རྫོགས,义为「不尽」。《敦》做བཤད་ཏེ་མྱི་བརྫོགས。此处按《敦》版译,更显明了。 ↩︎
  40. 文殊师利与我:原文写做འཇམ་དཔལ་དང་ང་གཉིས,义为「文殊师利与我二人」,为显简明,略去「二人」一词不译。特此说明。另,《敦》做འཇམ་དཔལ་དང་ང,其义亦为「文殊师利与我」。 ↩︎
  41. 诤论有无:原文写做ཡོད་མེད་གཉིས་ཀྱི་བདེན་པ,直译义为「有无二者之真谛」,《敦》做ཡོད་མེད་ཀྱི་བདེན་པ,直译为「有无之真谛」,此即下文的ཡོད་པ་དང་མེད་པའི་བདེན་པ་གཉིས(有谛无谛)。由于「诤论有无」即是「诤论究竟为有,或者为无」的意思,已经隐含「真谛」之义,为显简明,故将བདེན་པ(真谛)略去不译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42. 莫能决定:原文写做གཅིག་ཏུ་མ་ཆད་དོ,义为无法断定。 ↩︎
  43. 转生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སྐྱེས་པ,《敦》做ལྷུང,义为「堕于……」,《最》亦译做「堕」。 ↩︎
  44. 聋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做འོན་པ。《敦》做ལོང་བ,义为「盲」而无「聋」之义,但《最》则做「聋」。 ↩︎
  45. 四禅之三昧:原文写做ཞི་བའི་ཏིང་ངེ་འཛིན,义为「寂静三昧」,然而其他木刻版与《敦》皆做བསམ་གཏན་བཞིའི་ཏིང་ངེ་འཛིན,义为「四禅之三昧」,《最》则做「四禅中三昧」,由此推测德格版在此可能误植,因此翻译时不采德格版经文,而据其他诸版,译为四禅之三昧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46. 渐次灭息:原文写做ཁད་ཀྱིས་ཞི་ཞིང་བྱང་བར་འགྱུར,义为「以是皆当渐次止息,乃至净除」,《最》则做「渐渐轻微」。其中ཁད་ཀྱིས一词系古字,在厘订译词之后,其正式的书面用法为དལ་བུ,义为「缓慢」「徐徐」。 ↩︎
  47. 其余:原文写做གཞན་ཡང,义为「此外……」,通常为句首连词,表接续前句之意。在此乃指「往昔无量劫所造的重罪之外的重罪」(理论上即是今生所造重罪),因此译为「其余」。 ↩︎
  48. 《敦》无「其余重罪,亦当净除」二句,《最》亦无对应文句。 ↩︎
  49. 随所生处:原文写做གང་དུ་སྐྱེས་པར,其他木刻版亦同。《敦》则做གོང་དུ་སྨོས་པའི,义为「于前所说……」,《最》则做「于向所说……」。此处依原文而译。 ↩︎
  50. 福聚功德:原文顺序为功德、福德,但古译中,多写做「福德、功德」,今顺古而译,并为避免「德」字重复,权将福德改译为福聚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51. 寻:原文写做རྟོག་པ་,义为分别、寻求推度,旧译为觉,义为「对事物的粗略分别」。《最》本译做「观」。古译的「观」,往往是指「对事物的细微分别」,唐译为「伺」。从藏本与《最》的用词比对可知,此处的「寻」或「观」(伺)系同义,泛指「对事物的分别」,既包括了寻,也包括了伺。 ↩︎
  52. 断:原文写做སྤོང་བ。《最》译做「舍」。 ↩︎
  53. 原文语序为「一舍一取」,今考虑汉文读诵的流畅性,参考梁扶南三藏曼陀罗仙共僧伽婆罗等译《大乘宝云经.宝积品第七》(CBETA,T16,no.659)的译法,改译为「一取一舍」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54. 生住灭行,知解了悟:原文写做སྐྱེ་བ་དང་།གནས་པ་དང་འགོག་པའི་འདུ་ཤེས་ཤིང་རྟོགས。其中,འདུ་ཤེས་ཤིང་རྟོགས疑为འདུ་བྱེད་ཤེས་ཤིང་རྟོགས,但各版皆写做འདུ་ཤེས་ཤིང་རྟོགས,而འདུ་ཤེས(想)在此为名词型态,其后缺乏动词,无法直译,且与动词的རྟོགས་པ产生并列关系,显得句子结构十分特异,其义费解,待考。今将འདུ解释为འདུ་བྱེད,译为「行」,并将ཤེས་ཤིང་རྟོགས译为「知解了悟」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55. 池:原文写做མཚེའུ。《敦》做ཚོ,应为མཚོ(湖)字之讹。 ↩︎
  56. 风火地水:原文语序为风火地水。为顾及大多数读者阅读习惯,此处从古译,更动为地水火风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57. 变化:原文写做སྤྲུལ་པ,各木刻版亦同。然而《敦》做སྒུལ,义为撼动;《最》亦做「动」,也是撼动之义。《敦》与《最》的用词一致,文义亦较符合一般的佛经叙事,且能与下文呼应,推测应属原义。然而,由于诸木刻版彼此并无出入,此处仍依德格版译出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58. 行:原文写做སྐོར,义为绕行,各木刻版与《敦》亦同。然《最》则做「动」。 ↩︎
  59. 沙门:原文做དགེ་སྦྱོང,各木刻版及《最》皆同。然《敦》做དགེ་སློངས,义为比丘。 ↩︎
  60. 汝等:原文仅做汝。由于听众为复数,若仍译为汝,似专为某一听众所讲,因此添译「等」,已表示向大众说法之义。以下于世尊与五百比丘的对话中,皆同于此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61. 渡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写做རྒལ་བ,义为越过,而《敦》则做རབ。 ↩︎
  62. 此处譬喻的译文,参考自陈南岳思大禅师撰《诸法无诤三昧法门.卷上》(CBETA,T46,no.1923)。 ↩︎
  63. 汝莫惊怖:原文与诸木刻版皆写做ཁྱོད་མ་འཇིགས་མ་སྐྲག་པར,《敦》则做ཁྱོད་ད་མ་འཇིགས་མ་སྐྲགས་པར,义为「汝今莫惊怖」。 ↩︎
  64. 何况三昧:原文、诸木刻版与《敦》皆写做ཏིང་ངེ་འཛིན་དུ་ག་ལ་འགྱུར,《最》则做「何由得」。 ↩︎
  65. 除:《གཡུང》《敦》本皆写做གསལ་བ。 ↩︎
  66. 此段的二、三、四为量词,诸木刻版皆同;然而,在《敦》与《最》中,则为序数,即:第二、第三、第四。此处依木刻版译出。 ↩︎
  67. 此处四念住的次第亦与一般经典不同,《最》本亦如此。 ↩︎
  68. 《最》本无。 ↩︎
  69. 四三摩地:即四三昧。由于古译汉传显宗经论多写做四三摩地,今从之。 ↩︎
  70. 青:卓尼版写做རྣམ་པར་བསྡོས་པ德格版与其余版本皆写做རྣམ་པར་སྡོས་པ,若按此等拼读,则其义不明,尚待考证。唯有纳塘版写做རྣམ་པར་སྔོས་པ,义为「略带青色」,即九种不净观当中的「青瘀」,且下文有黄、白、黑等相,此处理解为「青」,较为合理。因此,径采纳塘版拼读,译为「青」。《最》亦译做「青」。 ↩︎
  71. 是故心不错乱:原文与各木刻版皆做སེམས་མ་འཁྲུལ་བར་གྱུར,《敦》做སེམས་མ་འཁྲུག་པར་གྱུར,义为「心不纷乱」,《最》亦做「令心散乱」。 ↩︎
  72. 遮转:原文写做ཕྱིར་བཟློག་པ,有「转向、回转、反转、回复、击退、转变」之义,此处应指「所缘从贪着的对象之上转开」,也就是不再贪着之义。 ↩︎
  73. 起白骨观,了出入息:原文写做རུས་པ་དཀར་པོ་དང་།དབུགས་ཕྱི་ནང་དུ་རྒྱུ་བ་བགྲང་བའི་རྟོག་པ,直译为「白骨与数出入息之分别」。其中,分别(རྟོག་པ),在此义为「以心一一分别思惟」之义,也即「寻观」。此解同于姚秦凉州沙门竺佛念译《出曜经.卷十四.利养品》:「十二年中坐禅入定心,不移易,十二头陀初不缺减,起不净观,了出入息,世间第一法乃至顶法,一一分别。」(CBETA,T04,no.212)从《出曜经》的这段经文可看出,「起……观」、「了」、「分别」,皆是「寻观分别」之义。 ↩︎
  74. 比丘:于原文中,此句并无主词,但从下文犯戒者的身分顺序判断,位列比丘尼之前者,唯有比丘,且下文各句皆有主词,此处很可能是因为传钞疏漏而缺字,因此补译比丘一词。相似的经文也可见于:元魏天竺三藏菩提流支译《佛说佛名经.卷八》:「当先忏悔一切诸罪。若比丘犯四重罪,比丘尼犯八重罪,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犯出家根本罪,若优婆塞犯优婆塞重戒,优婆夷犯优婆夷重戒,欲忏悔者……」(CBETA,T14,no.440) ↩︎
  75. 《敦》从本段「优婆夷犯五根本戒」至下文「或身出火」之间皆缺文。 ↩︎
  76. 六重罪:原文写做ལྕི་བ་དྲུག,当指式叉摩尼的六根本罪,根据《四分律》,式叉摩那六法为:不得犯不净行行淫欲法、不得偷盗乃至草叶、不得故断众生命乃至蚁子、不得妄语乃至戏笑、不得非时食、不得饮酒。(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,《四分律》卷四十八。CBETA,T22,no.14)若根据阿里班智达.贝玛旺嘉(མངའ་རིས་པཎ་ཆེན་པདྨ་དབང་རྒྱལ1487-1542)所造《三律仪决定论》(སྡོམ་གསུམ་རྣམ་ངེས)所载,六种学处是指在沙弥尼戒的基础上,加上独自路行、入水游泳、接触男身、与男同住、媒合婚姻等六戒。 ↩︎
  77. 财:原文写为སྤྱིའི་བཀོར,直译为「全体的信财」。考虑古译经典多译做「财」或「信财」,此处从简,略译为「财」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78. 蚖:发音同于原。原文写做རྩངས་པ,义为蜥蜴。 ↩︎
  79. 脚跌:原文写做རྡབ་འཆོས་པ,其义费解,应系讹字。今依卓尼版,拼写为རྡེག་འཆོས་པ,义为走路不稳、踉踉跄跄之貌。汉文古译多译为脚跌,今从古译。 ↩︎
  80. 毘舍阇:原文写做འབར་བ་མ,梵文为piśācā,为食肉、吸血的饿鬼道众生,最早的汉译为意译,译为癫鬼;其他音译尚有:臂奢柘、毘舍阇、毘舍遮、毘舍脂。 ↩︎
  81. 《最》译做「若有十方一切诸佛,皆悉变黑」。 ↩︎
  82. 苦法、忍法、顶法:原文仅做苦、忍、顶。由于此处系指诸佛所宣说之法,因此参考《大般涅槃经》的译法,添译「法」字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83. 八大人觉:原文写做སྐྱེས་བུ་ཡ་བརྒྱད་ཀྱི་ཆོས,直译为「八大人法」。《最》则做「八背舍」(即八解脱)。 ↩︎
  84. 《最》译做「八胜处」,义同「八解脱」。 ↩︎
  85. 返:原文写做དོང,在古藏文中,其动词型态为དོང་བ,常与带余词སྟེ连用,形成དོང་སྟེ,意义等同于སོང་སྟེ,解做「去、走、往、行、出走、启行」等义。此处是「前往原来所居住的园林」之义,因此译为「返」。 ↩︎
  86. 或身出火,或出水等:原文与各木刻版皆做ལུས་ལ་མེ་དང་།ཆུ་ལ་སོགས་པ,然于《敦》及《最》中皆无此二句。 ↩︎
  87. 大显神变,凡十八种:原文与各木刻版皆做ལུས་ལ་མེ་དང་།ཆུ་ལ་སོགས་པ་འབྱུང་བའི་ཆོ་འཕྲུལ་རྣམ་པ་བཅྭ་བརྒྱད་མངོན་པར་བསྟན。《敦》做འཕ╳པ་འབྱུང་བའི་ཆོམ་འཕྲུལ་རྣམ་པ་བཅོ་བརྒྱད་མངོན་པར་བསྟན་ཏོ,义为「大显圣者神变,凡十八种」。 ↩︎
  88. 《最》做「吾却后二月」。 ↩︎
  89. 十千人中,有九千人,当证沙门四果:诸版皆与《སྡེ》同,《最》则做「十亿众生,九亿得四沙门果」。 ↩︎
  90. 及三百年,有十千人,当证沙门四果:诸木刻版皆与《སྡེ》同,但《敦》无此段,《最》做「三百年时,百亿众生,前十亿得四沙门果」。 ↩︎
  91. 根据《敦》,则做「三百年」。 ↩︎
  92. 《最》做「猫、狸」。 ↩︎
  93. 根据《敦》,则做「千万」。 ↩︎
  94. 根据《敦》,则做「密友」。 ↩︎
  95. 四大:原文写做ཆེན་པོ་བཞི,应通于འབྱུང་བ་བཞི,待考。本经许多用词属于古藏文,推测可能是厘订译词以前的译本,因此有许多词汇与后来的固定译词不尽相同。 ↩︎
  96. 着新色衣:《སྡེ》写做གོས་སྦུག་གུ,义为「空洞衣」,疑为抄写错误所致。《敦》做ཁ་དོག་སྡུག་གུ,义为「颜色(显色)美好」,与《最》所译「着新色衣」意思较近(「新色」义为鲜艳),与袈裟(坏色衣)相对,应较近原义,此处根据《敦》,沿用《最》,译为「着新色衣」。 ↩︎
  97. 父子、兄弟:《སྡེ》写做ཕ་མ་དང་།བུ་དང་།བུ་མོ,义为「父母、子女」。而《敦》做ཕ་དང་བུ་དང་།ཕུ་ནུ་ཕོ་,义为「父子与兄弟」,《最》做「父子、兄弟」。此处根据《敦》,沿用《最》,译为「父子、兄弟」。 ↩︎
  98. 近:原文写做སྙེན,义为亲近。《敦》写做བརྟེན,义为依止。若依据《敦》,则应译为「依」。 ↩︎
  99. 《最》做「供给生缘」。 ↩︎
  100. 若根据《敦》与《最》,则尚有「啖食」之义。 ↩︎
  101. 自恣:原文写做རང་ཉམས་སུ་གཏོང་བ,其义为「开放自己的过失」。《最》亦译做「自恣」(pravāranā),义为「任凭他人恣意揭发自己的过失」,与藏文意义相符,因此,今从《最》而译。 ↩︎
  102. 《最》做「说戒」。 ↩︎
  103. 一穴:原文写做གཅིག་ཏུ་,义为「……于一处」。《敦》做ཁུང་ཅིག་ཀྱི་ནང་དུ,义为「于一孔穴中」。此处根据《敦》、《最》,译为「一穴」。 ↩︎
  104. 无有餍足:原文写做ཆོས་མི་ཤེས་པ,义为「不识佛法」,疑为抄写之误。《敦》做ཆོག་མི་ཤེས་པ,义为「不知足」。此处根据《敦》、《最》,译为「无有餍足」。 ↩︎
  105. 无人读诵:原文写做ཀློག་པ་དང་།འདོན་པ་ཡང་མེད་པ,义为「无有披读、念诵者」。《敦》做ཀློག་པ་དང་འདོན་པ་ཡང་མྱི་བྱེད་པ,义为「佛弟子不事披读、念诵」。《最》则译为「不复读诵」。 ↩︎
  106. 训诂、文字:原文与《敦》皆写做གཙུག་ལག་དང་།ཡི་གེ,义为「关于语言及文字的学问」,因此做此译。而《最》做「画法」。 ↩︎
  107. 嬉游:原文写做རྩེ་བ,义为「游玩」。《敦》འཇི་བ་དང་ཤིང,义为「泥作与木作」,《最》则做「泥法、木法」。 ↩︎
  108. 禳祭:原文与《敦》皆写做བོན་ཆོས་,义为「吟诵之类的信仰仪式」或「本波的信仰」。《最》则译做「师法」,其义不详,疑为「道士之法」,参见:《汉书.卷八八.胡母生传》:「唯嬴公守学不失师法。」 ↩︎
  109. 《最》译做「笑法」。疑为「集会谈笑」之义。 ↩︎
  110. 《最》译做「稍法」,其义不详。疑为「以禾末作法,行驱摈之事」。 ↩︎
  111. 非善之法:原文写做མ་ལེགས་པའི་ཆོས,义为「不善妙之法」、「不合宜之法」。若依照《敦》、《最》,则应做「邪法」(ལོག་པའི་ཆོས,颠倒之法)。 ↩︎
  112. 若将《敦》与《最》二版所具、《སྡེ》等诸木刻版所无的段落译出,此段可译为:「彼时有在俗家者,或男或女,持清净戒,不用酒肉,语彼等比丘言:『既从俗家而出家,既无悲心,复又如是多行非法,汝若屠者矣!』」 ↩︎
  113. 骂詈:原文写做གཤེ་བ。若根据《敦》,则应译做「呵责」。 ↩︎
  114. 我:各版藏经皆做ངེད,义为「我」。疑为ངེད་ལ(对我)之讹(阙漏表受词的格助词ལ),待考。 ↩︎
  115. 若依《敦》,则仅有食肉一词,并未提到饮酒。《最》则有饮酒一词。 ↩︎
  116. 如今如来入灭,悉皆开许,故我饮酒食肉也:原文写做ད་ངེད་དེ་བཞིན་གཤེགས་པ་མྱ་ངན་ལས་འདས་ནས་ད་ནི་ཅི་ཡང་གནང་བས་ངེད་ཤ་དང་ཆང་འཐུང་བ་ཡིན་ནོ།།。《敦》本亦有此段文字,但《最》本则无。 ↩︎
  117. 我等:各版皆做བདག་ཅག,表复数,然而《敦》和《最》则皆写做单数的「我」。从文义考察,《敦》和《最》版较为合理,但解做「我等」亦无不妥,因此仍依《སྡེ》刻版译出。 ↩︎
  118. 二指:各版皆做མཛུབ་མོ་གཉིས,《敦》和《最》仅做མཛུབ་མོ,即「手指」。「二」(གཉིས་)一字,疑系误抄下文「日」(ཉི་མ་)一字而成的讹字。待考。今仍依《སྡེ》刻版译出。 ↩︎
  119. 若将《敦》与《最》二版所具、《སྡེ》等诸木刻版所无的段落译出,此段可译为:「各言:『我见日月大小如许』。是等比丘,亦同于此。」 ↩︎
  120. 鹿等野兽:原文写做རི་དགས་དང་གཅན་གཟན,其中,རི་དགས与གཅན་གཟན二词,在汉文古译中,不论单独出现或并列出现,均译为「野兽」;在藏文文献的语境下,རི་དགས泛指所有动物,但通常泛指草食性兽类,或专指鹿科动物,而གཅན་གཟན也泛指所有动物,或更小范围的「草食性与肉食性兽类」,更常用于专指肉食性动物,即「猛兽」。此处རི་དགས与གཅན་གཟན二词并列,རི་དགས专指草食性兽类,གཅན་གཟན则专指肉食性兽类,虽合称「野兽」,但以「鹿等」标举རི་དགས,而以「野兽」标举此二词的总合。《最》则译做「虫兽」。 ↩︎
  121. 《最》译做「如失国王」。 ↩︎
  122. 《最》无「犬」字。 ↩︎
  123. 《敦》与《最》皆有「屋舍」之意,但各刻版皆无。 ↩︎
  124. 《最》译做「涂净妙好,修行经说」。 ↩︎
  125. 原做「阿难闻世尊所言」。由于阿难所闻之言,显然为世尊所说,因此即便删去「世尊所……」三字,亦不会导致误解。为求文句流畅,乃略译为「阿难闻言」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126. 《最》无此句。 ↩︎
  127. 之:原做「阿难」。由于前文已有「为止阿难……」,清楚标明动词「告」字的受词为阿难,因此,为避免受词重复而使文气显得冗赘,特将阿难改译为代名词「之」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  128. 《最》译做「不令妄失一句一偈」。 ↩︎
  129. 一千:原文写做སྟོང་སྙེད,即「千许」,义为「大约一千」。由于汉译经典多不将概数译为定数,因而略译为一千。特此说明。又,若根据《敦》与《最》,则应译做「五千」。 ↩︎
  130. 得善清净:原文写做ཡོངས་སུ་དག་པར་གྱུར。《敦》ཡོངས་སུ་དག་པའི་དད་པ་ཐོབ་པར་གྱུར་ཏོ。若根据《敦》与《最》而译,则应译做「得清净信」。 ↩︎
  131. 二人:原文虽写做二人,但从文义观之,应为三人;《最》本的行文,则将第二、第三种人同列为第二种人。此处按原文译出,望识者知之。
    此外,由于佛陀所举例的三种人之中,第二种人显然已经具足第一种人的功德,二者可谓高下立判,所以佛陀所问「此二人的福德,何者为大」一语,显然是在比较第二与第三种人。若按此理解,则说为「二人」亦无不妥。 ↩︎
  132. 寻观分别:原文写做རྟོག་པ་,义为分别、寻求推度,旧译为觉,义为「对事物的粗略分别」。《最》本译做「观」。古译的「观」,往往是指「对事物的细微分别」,唐译为「伺」。从藏本与《最》的用词比对可知,此处的「寻」或「观」(伺)系同义,泛指「对事物的分别」,既包括了寻,也包括了伺。因此在书面语中,译为「寻观分别」。 ↩︎
  133. 本句若采直译,可译为「就像是将庵摩勒果置于掌中一般」。为令语意更易于理解,因此稍做调整。 ↩︎
  134. 毘舍阇:原文写做འབར་བ་མ,梵文为piśācā,为食肉、吸血的饿鬼道众生,最早的汉译为意译,译为癫鬼;其他音译尚有:臂奢柘、毘舍阇、毘舍遮、毘舍脂。 ↩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