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五戒功德經》

• 甘珠爾 · 新譯 · Toh0037 · 五戒功德¹經
• Pañcaśikşyānuśaṃsasūtra.
• བསླབ་པ་ལྔའི་ཕན་ཡོན་གྱི་མདོ།

题解

佛经语体

敬礼圣三宝。

如是我闻：一时，世尊在揭伽国胶鱼山恐怖鹿林中。尔时，世尊于晨朝时，着衣持钵，往坡娜鸠罗长者家宅。至已，敷座而坐。

尔时，坡娜鸠罗长者与长者妇摩娜鸠罗俱诣世尊所，顶礼世尊，却坐一面。坐一面已，坡娜鸠罗长者白世尊言：「大德世尊！长者妇摩娜鸠罗，乃我于孩提时所迎娶。从彼时起，我唯有长者妇摩娜鸠罗，不于余者生邪淫心，身不起少过。大德世尊！是以此生，更相顾视。我欲于他世中，仍相顾视。」

长者妇摩娜鸠罗白世尊言：「大德世尊！坡娜鸠罗长者于孩提时，娶我为新妇，从彼时起，我唯有坡娜鸠罗长者，不于余者生邪淫心，身不起少过。尊者世尊！是以此生，更相顾视。我欲于他世中，仍相顾视。

尔时世尊告曰：「长者及长者妇二人，皆以欲故，于此生中，更相顾视，于他生中，复当相见。汝等二人信平等、戒平等、舍平等、慧平等，以诸平等，故于此生，更相顾视，于他生中，复当相见。」

世尊复说偈言：

「二人信平等，法语亦平等，

依法而营生，互说欢喜语。

如是之男女，当生贤妙处，

多财富饶家，怨敌亦生喜。

二人同戒故，如是行法行，

二皆具戒者，数起欲欢喜，生天亦悦乐。

「是故应护五戒。五戒者，谓：断杀，断不与取，断除邪淫，断妄语，断饮酒。应护此五戒。」

复次，诸比丘乃问五戒利益：「大德世尊！应云何知断杀果报？应云何知断不与取果？应云何知断邪淫果？应云何知断妄语果？应云何知断饮酒果？」

尔时世尊为答其所问，令其解悟，因而告曰：「诸比丘！杀生者，应视如毒蛇，具诸众罪，生饿鬼趣，生傍生趣，生地狱趣。彼身灭已，死后当生等活地狱，等活狱卒严加烧炙彼人，持诸兵器，断割支解，斫刺其身，施以所谓五种系缚。彼地狱众生数数死，复数数生于等活地狱。彼等于此受猛烈等活剧苦，麁猛炙热，数遭摧坏，皆悉甚重，是为杀生异熟果。

「彼虽得生为人，亦当短寿，诸根不具，丑陋，恶慧，心常惊恐，常起忿恚，具诸疾病、忧苦，离喜，离于一切，于长时中远离一切。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当于五百世，出生为饿鬼，

鱼蛇鹿鸱鸮，水牛犬狐等，

此乃杀生过，杀生异熟也。

断除杀生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廿种：

肢节悉圆满，身健具气力，

速生善种中，手足洁且柔，

长寿而安乐，勇猛并具力；

文句臻至巧，天等所爱乐，

不为世间贱，圣者不加诃，

不因恶咒死，具足无边眷，

色好而身妙，少病亦少忧，

不舍离家宅，他人无不喜。

凡有断杀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「不与取者，于他人物，或为有情，或非有情，未经见许，入室偷盗等是；欺诳他人而取；或为自活命故，如是渐次未经见许而取彼等者是。彼身坏已，死后当生号叫地狱。名号叫地狱者，乃有二类，一曰燃号叫，一曰烟号叫。

「燃号叫者，寿住一劫，偶或火焰充遍；烟号叫者，烟雾弥漫。二狱皆燃故，地狱众生，乃受烧煮，九窍出火，焚烧其身，是名烟号叫。

「烟号叫者，地狱众生乃受烧煮，九窍出烟弥漫；烧煮其身，犹若蒸食。此二众生，出大苦声，而于是处备受剧苦，麁猛炙热。

「诸比丘！不与取者，应视如毒蛇，能令入地狱，入饿鬼境，生于傍生生处。凡有不与取者，果报极重。

「虽生为人，受用悉劣。不与取之众生，虽少财物，亦不能留；难得饮食、衣服、坐具等；常受苦痛，为他人所瞋恚、损恼，相续不断；凡有所得，毕竟减损，为他受用，所欲受用，皆难获得，所具资财，不得增长；亦离安乐。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贫穷复困苦，丑陋招损恼，

生于劣种等，乃不与取过，

不与取果报。

断不与取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廿种：

常得多稻谷，无量受用丰，

广增昔所无，妙欲皆坚固，

色声香味触，尽皆悦人意，

一切诸希欲，心愿速成就。

王盗匪怨贼，皆悉不能夺，

乃至火水等，亦不能恼害。

具如是受用，惠施与食物，

毕竟无所缺，常住安乐中。

断不与取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「因邪淫故，贪此活命世间者，彼身坏已，死后当堕生大号叫地狱。其处外灰河两岸铁设拉末梨林，高八十由旬，峭峻高耸，刺长十六指幅，枝条垂下；地狱众生身高十二俱卢舍，身有火上燃。从岸上行六十由旬，众生各执种种兵器，相互砍杀，彼等更复速往铁设拉末梨林，手攀树上荆棘，经数千年。复有众多狱卒，执械击之，令头向下，号哭坠落。炽热铁地，遍树铁丳，下坠之际，堕于其上，丳乃从谷道出。彼等当受如是苦痛，常出哭号，经于一劫，住铁瓮内，瓮达六十由旬，煻煨充塞，狱卒以之灌注其口。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黑山迭嶂起，高耸而峭峻，

树具利铁刺，世人遂无乐。

住彼树梢时，家室复何为？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「诸比丘！邪淫者，应视如毒蛇，能令入地狱，入饿鬼境，生于傍生生处。凡邪淫之异熟，皆甚剧也。彼虽得生为人，亦受大苦。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当于五百世，转女黄门身，

数数转生为，令呕癞病身，

此乃邪淫过。

「于多生中，数遭损恼，怨敌众多，常与怨贼共处，寤寐皆苦，常起忿恚，为人所害，常时身曲，耳聋，世世生盲等；必多迁变，心常不喜，乐于相鬪，离欢喜心。彼身坏已，死后当堕生大号叫地狱，于彼处受剧苦痛，麁猛炙热，此皆邪淫之果报。

「断除邪淫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廿种：

彼当无怨敌，世间皆喜之，

易得诸饮食，衣服座住处，

安眠复安居。是人醒寤乐，

解脱恶趣怖，无忧亦无畏，

是人无诸疾，不生女黄门，

凡所志求事，微愿皆当成。

多相爱敬者，更别无怨贼，

诸根悉具足，真正具善相，

无疑无不忍，男女皆无疑。

断除邪淫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凡欲生为男，生生世世中，

不寻他女人，亦当涤心垢。

「若有妇人，不善侍翁姑，不侍其夫，凌蔑其夫，不敬夫之兄，伤害夫之姐妹；或复四体不勤，背不负重，不与所欲饮食，而于彼等无惭无愧；论评毁谤其夫，当生地狱，卧于热铁地上；炽燃铁钩，强入其口，如上钩之鱼，复拔其舌，舌尖外露，即以绳索缚之，牵引令出；舌既出已，遂以兵器，数数施于舌尖；于击打处，自生大虫噉食其唇，如是噉食，遂致莫能少言。如是彼人，当于是处而受烧煮，经数千年，遭烧煮已，复堕大地狱。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女欲得男者，生生世世中，

如天子天女，不应舍其夫。

「复次，妄语者，当生黑绳地狱，彼中诸狱卒，俱出大声，执诸烧燃兵器，拖曳一一地狱众生，至热铁地，施以烧燃黑绳，持炽燃兵器，翻覆其身，如以簸箕滤物，复以钺斧劈割其身，彼等皆出大声，号哭而住，饮自身血。以妄语故，生彼黑绳，复于其处，受剧苦痛，麁猛炙热。

「诸比丘！妄语者，应思如毒蛇，能致众苦，令入地狱，入饿鬼境，生于傍生生处。凡诸妄语之异熟，皆甚剧也。彼虽得生为人，然无悲心，声若乌鸣，舌不便给，龋齿口臭，齿不平正，言语粗恶，音声嘶破，唇不便给，心怀嫉妬，常怀爱欲。彼身坏已，死后当生黑绳地狱。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口中出脓臭，臭延一由旬，

不能知佛法，此乃妄语过，

妄语果报也。

断除妄语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卅三：

眼耳鼻舌身，意等极清净，

犹如莲花蕊，眼正齿平齐，

身高矮合宜，秾纤亦合度；

如是善言说，香似优波罗，

常如君陀香，众仆所承侍，

堪受供养辞。

善巧一切法，至达义与文，

心念无怯弱，常出殊胜语。

断除妄语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「所谓妄语者，是为有罪。善男子！为诸所欲事，亦不应说妄语，应取如是真妙精粹。所谓妄语者，所作无义，欺诳世间，当于来世，生无间狱。是故，莫为营生而说妄语。两舌有如姜黄，其色不能久存；如糠秕聚，安橛不能久住；如于马背，置果亦难久住。一切智佛、菩萨具盖障时，虽遭利剑断颈，亦不说二语。沙门、婆罗门，以久说谛实语故，能度众生至彼岸。

「饮酒者，当堕生热地狱，堕彼处众生久受烧煮，经数千年。虽脱彼处，复投无滩灰河之岸，所向无路，反复泅渡；彼处狱卒，以钩钓之，犹如钓鱼，复捶打于热铁地上，呼曰：『嗟！男子，汝何所欲？』答曰：『大兄！渴也。』彼狱卒即以烧燃铁钩，拗开其口，灌热铁汁；铁汁烧唇，烧咽，烧胸，烧小肠，烧心，从谷道出。以此等刑，令受痛苦，号哭翻转。彼时犹未能死，乃至死前，皆当感受罪业果报，当受彼等异熟。」

是故世尊告曰：

「沸热凶险河，无滩甚难渡，

铁莲瓣锐利，翻转于其上，

灰河无滩底，非法竟何为？

「若人饮酒，其罪非微，虽生为人，常失忆念，瘖哑如羊，恶慧，不明道理，常嗜睡眠，劣慧甚愚，惊恐畏怖，多疑两舌，言不可信，悭吝嫉妒，心不出离，无惭无愧，浅慧，不明善法。

「当于五百世，出生为夜叉；

亦于五百世，出生为犬身；

无边生世中，生为疯癫者。

此乃饮酒过，饮酒果报也。

「断除饮酒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卅六：

过去或现在，乃至于未来，

所生少分事，当能速了知；

常安住正念，不致起癫狂，

具足殊胜慧，不昧不放逸，

文辞甚明了，知惭言清净，

不说颠倒语，两舌与恶口，

不赞无义事。日日夜夜中，

知恩且无欲，布施具净戒，

无忿言正直，无畏极善巧，

圆具惭愧心，颖悟闻能持，

具义而超群。

断除饮酒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「当护此等戒律。设若有人，不护男戒，不护女戒，亦不修习，其身坏已，死后即当颠倒堕生恶趣、三途。设若有人，能护戒律，复能修习，彼等此身坏已，死后当生增上善趣，生天世间。」

世尊说是语已，诸比丘于世尊所说，称扬赞叹。

佛说五戒功德经

现代语体

敬礼圣三宝。

如是我闻，一时，世尊安住在揭伽国胶鱼山恐怖鹿林中。当时，世尊在上午披上法衣，手持钵盂，前往坡娜鸠罗的住所。抵达该处后，便铺设坐垫而安坐。

于是坡娜鸠摩长者以及长者妇摩娜鸠摩都来到世尊所在之处，顶礼世尊后便退下，坐于一旁。坐定后，坡娜鸠摩长者向世尊禀告道：「大德世尊！长者妇摩娜鸠摩是在我孩提时期便迎娶为媳的，［我］不曾对长者妇摩娜鸠摩以外的人，生起邪淫之心，也未曾犯下任何身体上的过失。大德世尊！因此我们今生看顾着彼此，希望其他生世中也能看顾彼此。」

长者妇摩娜鸠罗也向世尊禀告道：「大德世尊！在我孩提时期，坡娜鸠摩长者便娶我为媳，我未曾对坡娜鸠摩长者以外的人，生起邪淫之心，也未曾犯下任何身体上的过失。大德世尊！因此我们在今生看顾着彼此，希望在其他生世中也能看顾彼此。」

于是世尊开示道：「长者与长者妇二人由于欲望的缘故，在今生彼此看顾，来世也将相见。二人的信心相等，戒律相等，施舍相等，智慧相等，由以上种种而于今生彼此看顾，来世也将相见。」

［世尊］又再用此偈教诲道：

「二人信平等，法语亦平等，

依法而营生，互说欢喜语。

如是之男女，当生贤妙处，

多财富饶家，怨敌亦生喜。

二人同戒故，如是行法行，

二皆具戒者，数起欲欢喜，生天亦悦乐。

（二人的信心相等，法语也相等，

遵循佛法而度日，相互说着欢喜之语。

这样的一对男女，将生于富裕贤妙的处所，

连怨敌也会对他们感到欢喜。

二人持有相等的戒律，以此奉行佛法；

二人皆具足戒律，再再希求，心生欢喜，

将来在天界也会欢喜。）

「因此，应当守护五种学处，也就是：断除杀生，断除不与取，断除因贪欲而邪淫，断除说妄语，断除饮用致人迷醉的酒类。应当守护这五种学处。」

随后，众比丘请教了询问五种戒律的利益：「大德世尊！该如何了知断除杀生的果报？如何了知断除不与取的果报？如何了知断除因贪欲而邪淫的果报？如何了知断除妄语的果报？如何了知断除饮用致人迷醉酒类的果报？」

世尊为了解答他们的提问，让他们理解，于是开示：「诸比丘！应当视杀生如同毒蛇一般，有着诸般罪恶，［杀生者］将会转生饿鬼道，转生傍生道，转生地狱道。当其身躯坏灭死亡之后，将生于等活地狱。等活地狱的狱卒，也会严加烧害此人，并且手持种种武器，将其割截支解，穿刺他的身体，对他施加所谓的五种系缚。地狱众生因此反复死去，又一再复活于等活地狱。他们在这里承受强烈粗猛的复活之苦，被炽热逼恼所摧毁，一切［痛苦］都极为严重，这即是杀生的异熟果。

「他即便［后世］生而为人，也会短寿，诸根不俱全，丑陋，智慧颠倒，总是恐惧、忿怒，罹患疾病，内心忧苦，没有欢喜，远离一切，长期一无所有。」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当于五百世，出生为饿鬼，

鱼蛇鹿鸱鸮，水牛犬狐等，

此乃杀生过，杀生异熟也。

断除杀生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廿种：

肢节悉圆满，身健具气力，

速生善种中，手足洁且柔，

长寿而安乐，勇猛并具力；

文句臻至巧，天等所爱乐，

不为世间贱，圣者不加诃，

不因恶咒死，具足无边眷，

色好而身妙，少病亦少忧，

不舍离家宅，他人无不喜。

凡有断杀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（于五百世中，投生为饿鬼、

鱼类、蛇类、兽类、鸱鸮、水牛、狗、狐狸等，

这便是杀生的过患，这便是杀生的异熟。

断除杀生，则会获得男子或女子之身，

其利益包括二十种殊胜功德：

手足肢节圆满，身体具有气力，

迅速生于贤善种姓（家族）之中，手足洁净柔软，

长寿安乐，勇敢又具力量；

文词精妙，受天人大众喜爱，

不遭逢世间俗人邪行对待，不受圣者喝责；

不死于恶咒诅詈，具足无量眷属，

拥有妙好肤色与身相，少有疾病忧愁；

不舍离家宅，他人莫不欢喜。

由于断除了杀生，无论男子或女子，

都会感受到这些利益，生在诸天或人间；

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生于安乐善趣，天人世间。）

「『不与取』是指：未经给予，而入室偷窃他人有心识或无心识之物。［此外，诸如］欺骗对方而取得物品，或为了自己的生计，在未经他人给予下，逐步取得这些物品［，以上都属于不与取］。待其（不与取者）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转生号叫地狱。所谓的『号叫』［地狱］，分为『燃号叫』［地狱］与『烟号叫』［地狱］二类。

「燃号叫的寿数长达一劫，火焰有时会炽燃周遍各处，烟号叫则是处处烟雾弥漫。由于二者皆有火焰炽燃，燃号叫地狱中的地狱众生便遭烧煮，火焰从九窍中窜出，焚烧着身躯。此为烟号叫²地狱。

「烟号叫的地狱众生遭受烧煮，火烟从九窍中窜出，像蒸煮食物那般烧煮身躯。这二种众生都放声悲哭号叫，在此处饱尝严重粗猛的痛苦与炽热。

「诸比丘！应当视不与取如同毒蛇一般，会使人趋入地狱道，使人趋入饿鬼道，也能［令人］转生傍生道。凡是不与取所招致的果报都极其严重。

「即使转生为人，所受用的也是低劣之物。［犯下］不与取的众生，手中纵使能得到微薄的物品，终究也留不住，而且难以获取食物、饮品、衣服、坐具等物，也会不断承受剧痛，招致他人的反感与损恼；无论得到什么，都会耗损殆尽，或成为他人受用之物；凡是［自己］希求的受用，都难以获得；已经拥有的，也不会增加，得不到快乐。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贫穷复困苦，丑陋招损恼，

生于劣种等，乃不与取过，

不与取果报。

断不与取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廿种：

常得多稻谷，无量受用丰，

广增昔所无，妙欲皆坚固，

色声香味触，尽皆悦人意，

一切诸希欲，心愿速成就。

王盗匪怨贼，皆悉不能夺，

乃至火水等，亦不能恼害。

具如是受用，惠施与食物，

毕竟无所缺，常住安乐中。

断不与取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是为其利益，更将生人天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（像这样，生来贫穷困苦，身相丑陋并遭受损恼，

生在低劣种姓（家族）之中，这些都是不与取的过患，

都是不与取的果报。

断除不与取，则能获得男子或女子之身，

其利益包括二十种殊胜功德：

总是五谷丰登，拥有无边的圆满受用，

前所未有之物也将广大增上，安稳坐拥各式妙欲，

色声香味触等，一概令人适心悦意；

追求的一切希欲、所有心愿，都能迅速成办；

此人不会受到国王与盗匪的危害，不会遭怨贼夺劫，

无论火灾或水灾，都无法加害此人。

［此人］具足这般的受用，从来不缺他人的惠施，

食物不虞匮乏，常保安乐。

由于断除不与取，将获得男子或女子之身，

能得到以上种种利益。

［断除不与取者］将生在诸天或人间，

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生于安乐善趣、天人世间。）

「由于各种欲望而起邪淫，贪求这个营生活命的世间，如此的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会下堕生于大号叫地狱。该处外围有灰河，两侧河岸上则有铁设拉末梨林，［林木］峻峭耸立，高八十由旬，荆棘则长达十六指幅，枝枒悬垂。［地狱众生的］身躯有十二俱卢舍高，身上有火焰向上窜燃。［从岸边］向上行六十由旬之处，［地狱众生］手执各种兵器，相互砍杀，于是他们加速前往铁设拉末梨林，攀爬树上的荆棘，如此经历数千年之久。此外，地狱的狱卒手持兵械，加以殴击，令地狱众生头部朝下，他们一边哭号着，一边下坠，最后坠落在到处有铁丳树立的炽热大地上，铁丳［从其头部插入，］刺穿他们的肛门而出，使他们尝尽了痛苦。［他们］一直哭泣，并且待在六十由旬大的铁瓮里，瓮中满是烧热的炭灰，地狱的狱卒在他们口中灌入炭灰，如此长达一劫之久。」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黑山迭嶂起，高耸而峭峻，

树具利铁刺，世人遂无乐。

住彼树梢时，家室³复何为？」

（黑山迭嶂且高耸峻峭，

树上长着锋利的金属荆棘，令此世间之人无有安乐。

一旦身处于［如此的］树梢时，往昔的妻妾又有何用呢？）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「诸比丘！应将因各种欲望而邪淫视如毒蛇，会令人趋入地狱道，趋入饿鬼道，转生于傍生道。凡是因各种欲望而邪淫的果报，都是极其严重的。即使生而为人，也得感受极大的痛苦。」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当于五百世，转女黄门身，

数数转生为，令呕癞病身，

此乃邪淫过。

（［因欲望而起邪淫之辈］于五百世中，都会生为女人，同样也会转生为黄门，

还会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转生为令人作呕的痲疯病患，

这就是因贪欲而邪淫的过患。）

「［因贪欲而邪淫者］将多生多世遭受损恼，怨敌众多，总是与怨贼共处；入睡与起身时，都感受到痛苦；内心总是怀有忿恚，遭人伤害；总是身形佝偻，失聪，一世又一世生为先天目盲之人……等；［此人］必然变化不定，内心总是不欢喜，乐于与人斗殴，远离欢喜心。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会堕落、出生于大号叫地狱，在那里也会承受严重、粗猛的痛苦以及炽热。这便是因贪欲而邪淫的果报。

「断除邪淫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廿种：

彼当无怨敌，世间皆喜之，

易得诸饮食，衣服座住处，

安眠复安居，是人醒寤乐；

解脱恶趣怖，无忧亦无畏，

是人无诸疾，不生女⁴黄门，

凡所志求事，微愿皆当成。

多相爱敬者，无有不喜者，

诸根悉具足，真正具善相，

无疑无不忍，男女皆无疑。

断除邪淫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凡欲生为男，生生世世中，

不寻他女人，亦当涤心垢。

（断除邪淫者，将会获得男子或女子之身，

其利益包括二十种殊胜功德：

此人没有怨敌，为一切世间大众所喜，

容易获得饮食，衣服、坐具与住处也都易于取得；

寝时得安眠，住时能安居；

这样的人醒来时，也是快乐地起身；

能完全解脱恶趣的怖畏，无有忧苦，也无恐惧；

没有任何疾病，不会生为黄门或女子；

即便有任何微不足道的希求，也都能如愿。

［他］拥有许多知交，没有不喜欢他的人（对立之人）；

所有根门都完好健全，具足一切良善的条件；

少有难忍之事，也没有猜疑心，对男子或女子都不起猜疑。

由于断除邪淫，无论是男子或女子，

都将感受到这些利益，生在诸天或人间之中；

待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生于安乐善趣、天人世间。

若有人希求［生为］男子，

就应当生生世世都不投向其他女子、洗涤内心的染垢。）

「若有妇女不善加侍奉翁姑，不善加侍奉夫婿，轻视夫婿，不恭敬夫婿的兄长，伤害夫婿的姊妹；或者是手脚不勤，背上也不愿负重，不提供［夫家］希求的饮食，心中对他们没有惭愧，数落、训示或甚至毁谤自己的夫婿，则会出生于地狱，躺卧在烧热的金属大地上，炽燃的铁钩插入口中之后，就像是上钩的鱼一样，舌尖被拔到口外──也就是［地狱狱卒］以绳索捆缚［舌部］，将舌拉出。拉出后，用兵器反复捶击舌尖，自然生出的大虫在被击打的唇部上啃啄噉食。由于受到这样的对待，连几句话都说不出来。这样的人就在那里遭受烧煮，达数千年之久，除了受到烧煮，还要再堕入大地狱〔受苦〕。」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女欲得男者，生生世世中，⁵

如天子天女，不应舍其夫。⁶

（若有女子希望得到男子，就应当生生世世，

如天子与天女一般，不舍弃自己的丈夫。）

「另外，说妄语则会生于黑绳地狱。在这里，地狱狱卒说的话语，全都震天价响。这些狱卒取来各种炽燃的兵器，将地狱众生一个个拖到烧热的金属大地上，在他们身上放置炽燃的黑绳，手持炽燃的兵器，翻覆着他们的身体，将他们割砍成好像筛子筛过的细碎断片；［狱卒］还会以钺斧劈砍割裂［地狱众生］，使他们大声呼号哭喊，咽下自身的血液。［地狱众生］就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。这就是由口说妄语而转生的黑绳地狱，在这里将承受严重、粗猛的痛苦以及炽热。

「诸比丘！应当视妄语想成有如毒蛇一般，它能导致许多痛苦，［说妄语］会令人趋入地狱，趋入饿鬼界，转生傍生道。凡是说妄语的异熟果都极为严重。假使转生为人，也会缺乏悲心，声音如同乌鸦鸣叫一般，舌头也不灵光，并且龋齿口臭，齿列不整，粗言恶语，声音嘶哑，双唇不协调；还会心怀嫉妬，总是心怀爱欲；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便生于黑绳地狱。」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口中出脓臭，臭延一由旬，

不能知佛法，此乃妄语过，

妄语果报也。

断除妄语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卅三：

眼耳鼻舌身，意等极清净，

犹如莲花蕊，眼正齿平齐，

身高矮合宜，秾纤亦合度；

如是善言说，香似优波罗，

常如君陀香，众仆所恭敬，

堪受供养辞。

善巧一切法，至达义与文，

心念无怯弱，常出殊胜语。

断除妄语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（口中发出脓臭味，恶臭可达一由旬；

无法了知佛法，这些都是妄语的过患，

也是妄语的果报。

断除妄语，则能获得男子或女子之身，

其利益包括三十三种殊胜功德：

［此人］眼耳鼻舌身意都会极为清净，

如同莲花蕊一般。眼目圆正、齿列平整，

身躯高矮合宜，秾纤合度。

这样的人所说的善妙言词，就如优昙钵罗花的芬芳，

总是散发着君陀花的香气，一切仆从都恭敬以待，

这都是堪受供养（崇隆）的言词所带来的［功德利益］。

精通一切法，对意义与文字都极为通达；

心念无有怯弱，总是说殊胜之语：

由于断除妄语，无论男子或女子，

都会感受到这些利益，生在诸天或人间；

待其身坏而命终之后，将生于安乐善趣，天人世间。）

「所谓的妄语，是具有罪恶的。善男子，［即便］为了各种欲求之事，也不应说［妄语］；应当受取像这样真实善妙的各种精华（诚实语）。所谓妄语，会使得所作所为失去意义，并且也欺诳世人，［说妄语者］未来多生多世将生于无间地狱。因此，不该为了生活而说妄语。两舌（挑拨离间）就像是姜黄的色泽一样，不能久存；也像是将钉橛插在一堆糠秕上头，矗立不久；或者像是将圆滚滚的果实置于马背上，无法停留太久。同样的，一切智的佛陀与菩萨的盖障尚存之时，即便遭到利剑断颈［之祸］，言语上也不会说两种［相违］之语。沙门与婆罗门由于长时都说诚实之语，所以能救度众生到达彼岸。

「饮酒者将堕生于热地狱。堕至该处的众生，会在数千年间遭受烧煮。脱离该处后，便被抛至无滩灰河的岸边，无论往哪都没有出路，只能在河里反复浮泅泳渡。这里的狱卒像钓鱼似的，用钩子把地狱众生钓到烧灼的金属大地上，再加以捶打，［狱卒］还一边喊道：『哎！男子。你想要甚么？』［地狱众生答道：］『大哥！我渴呀。』于是，那地狱狱卒随即以烧热的铁钩扳开他的嘴，把融化的铁汁灌进他口中，［铁汁］烫伤他的嘴唇，灼伤了喉咙，烫伤了胸腔，小肠烧伤了，心脏也烧伤了……［铁汁］再从肛门处排出。狱卒令他们饱尝痛苦，一边哭号，一边打滚，但那时仍然无法死去，直到死前都必须感受罪业的果报，不断承受他们［自己］造成的异熟果。」

因此，世尊开示道：

「沸热凶险河，无滩甚难渡，

铁莲瓣锐利，翻转于其上，

灰河无滩底，非法者何为？

（炽热又深险的河流，没有滩岸，极为难行；

铁莲花的叶瓣甚是锋利，又非得在这些尖叶上打滚着；

灰河既没有滩岸，也没有河底。非法之徒，又能怎么办呢？）

「凡是饮酒者，他的罪并不轻微。虽生而为人，却总是健忘，如同绵羊那样的瘖哑，才智邪谬，不明事理，总是昏昏欲睡，生性愚钝，愚痴严重，恐惧惊惶，多疑又喜欢挑拨离间，说话不可靠，为人吝啬，心不出离，缺乏惭愧心，智慧浅薄，无法理解种种善法。

「当于五百世，出生为夜叉；

亦于五百世，出生为犬身；

无边生世中，生为疯癫者。

此乃饮酒过，饮酒果报也。

（将有五百世投生为夜叉，

五百世投生为犬类，

无边无际生生世世，都生为疯癫之人，

这就是饮酒的过患，这就是饮用迷醉酒类的果报。）

「断除饮酒者，当得男女身，

此中胜功德，利益有卅六：

过去或现在，乃至于未来，

所生少分事，当能速了知；

常安住正念，不致起癫狂，

具足殊胜慧，不昧不放逸，

文辞甚明了，知惭言清净，

不说颠倒语，两舌与恶口，

不赞无义事。日日夜夜中，

知恩且无欲，布施具净戒，

无忿言正直，无畏极善巧，

圆具惭愧心，颖悟闻能持，

具义而超群。

断除饮酒者，男子或女人，

皆当受此利，生于人天中。

彼身坏灭已，死后生善趣，增上天世间。

（断除饮酒者，将获得男子或女子之身，

其利益包括了三十六种殊胜功德：

能迅速了知过去、未来、现在发生的些微之事，

总是能保持正念，无有癫狂，

具足殊胜的智慧，不会愚昧也不会放逸；

言语十分清晰，有惭耻心，语词清楚。

这样的人不会口出颠倒的言论，也不说离间语或粗言恶语，

不会赞叹无意义之事，日日夜夜都是如此；

［他］懂得惦念恩情，没有欲求，慷慨好施并具足戒律，

没有忿恚之心，言语正直；没有恐惧且博通善巧；

知惭有愧，圆满具足。

没有怖畏与疑心，聪颖、多闻且能受持（记忆、实践），

所作所为都富有意义，在众人之中也显得博达。

由于断除饮酒，无论男子或女子，

都将感受到这些利益，生在诸天或人间；

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会生于安乐善趣、天人世间。） 「应当守护这些戒律。那些不守男子戒律或女子戒律者，以及不事修习之辈，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会颠倒堕落，生于三涂恶趣之中。而那些守护戒律以及修习戒律之人，待其身躯坏灭而命终之后，将生在安乐善趣、天人世间。」

佛说五戒功德经

1. 五戒功德：五戒一词，原文写做五学处（pañcaśikṣā/ བསླབ་པ་ལྔ），义净三藏亦常将之译为五学处，但多数古译皆写做五戒，且经文最末处也写做「五戒（ཚུལ་ཁྲིམས་ལྔ）」，因此统一译为五戒。又，功德一词，系原文ཕན་ཡོན的对应译词，指修习该法的善果所获利益，古译常有将利益、功德、功德利益三词混用的情形，此处随顺一般用法，译为功德。功德一词与佛菩萨的功德（guṇa /ཡོན་ཏན）虽然译词相同，但所指涉的内涵则有别。另，经末所注记的经题为《［佛］说五戒功德经》（ཚུལ་ཁྲིམས་ལྔའི་ཕན་ཡོན་བསྟན་པའི་མདོ）。特此说明。 ↩︎
2. 依文义看来，此处藏译原文似将燃号叫误植为烟号叫。今仍按原文译出。  ↩︎
3. 家室：原文写做དུས་ཀྱི་ཆུང་མ，直译为「有期限的妻妾」，应为「往昔在家时的妻妾」（སྔོན་ཁྱིམ་པའི་དུས་ཀྱི་ཆུང་མ）的缩语，因此取其义而译为家室，主要是指他人的配偶，也就是邪淫的对象。 ↩︎
4. 此处的女，也许是指「无性征」的意思，属于黄门的一类。待考。 ↩︎
5. 此处的句构与前文「凡欲生为男，生生世世中……」一段相同，但涵义显然有别，因此译法与诠释亦不相同，敬请留意。 ↩︎
6. 此句有三义：其一，若有女人，欲于来世生为男子；其二，若有女人欲得夫君；其三，若有女人欲生生世世与如今的夫君再续前缘（如长者妇摩娜鸠罗）。无论做何解，均则应生生世世如同天子天女般，长相厮守，不舍弃其夫。此处采第一种解释。又，「如天子天女」一句，隐含着「天子与天女不行邪淫」的意涵，然而所须注意的是，「天子与天女不行邪淫」这可能只是一种概括式的观念，在许多欲界天的神话中，皆可见到邪淫的叙事情节。 ↩︎